由于各班各有理由,马上期末考试,老师都不想收一个拖油瓶的,所以薄露现在在艺术班上课,艺术班的考试标准不与其他班一样,平均分也不计入期末考试大比拼。
易远暮拒绝说着:“我不会讲课,让我妈给你找家教。”
说着,他就朝着门口走去,薄露连忙跟上去。
他追到教学楼楼下,连薄白的影子都没看到。
看样子,薄白已经走了。
易远暮挺失落的,他一路没跟薄露说话,他知道薄白在避讳什么,薄露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就是一堵横在薄白心里的墙。
易家的司机这次来得格外的早。
易远暮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他家司机。
薄露指着不远处的甜品店门口新挂出来的新品图片——甜筒圈,一大排学生在甜品店门口排队,她说着:“我想吃那个,我们去买吧。”
易远暮靠在车边,兴致乏乏:“我不爱吃,你自己去买吧。”
司机见状:“我去买吧。要买几个?”
易远暮:“给她买一个。”
司机去排队买了一个甜筒圈
他拿着甜筒圈走了过来。
薄露微笑伸手去接:“好漂亮,我都舍不得吃了。”
易远暮转身,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却在打开车门的瞬间,目光一瞥,瞥见薄白站在公交站台前等公交车,神色平淡从容,暖黄色的灯光披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静谧又美好。
此时公交车来了,薄白挤在一群上车的学生中间,他一如既往的从容平淡,从不跟人抢。
司机将甜筒圈交给薄露:“给。”
易远暮在薄露伸手的瞬间,抢过甜筒圈,说着:“这个先给我用用,王叔,你再去给薄露买一个,顺便把她送回家,我先走了,不用管我,我晚上自己回家……哦,不,我晚上不回家,我去同学家……”
说着,他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追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公交车启动的瞬间,薄白看到公交车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左手拍着车门,追着车,右手高举着甜筒圈,如同奥运火炬手一般,头发被夜风吹得向后飘着,看上去挺傻的。
公交车缓缓停住,司机把门打开,他上了公交,投了几个钢镚儿。
薄白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由于这辆公交车是起始站,所以车里还算空,易远暮走到薄白身边的空位置坐下,将甜甜圈递到薄白面前,笑嘻嘻说着:“给。”
薄白气闷:“你知不知道追着车跑多危险?”
易远暮:“我没追车,我在追你。快吃吧,奶油都化了。”
薄白接了过来:“你没跟你那个……”
易远暮:“我已经解除婚约了,我跟她没关系,现在我只属于你。赶紧好好珍惜,我这么好的男人不好找。我其实挺嫉妒你的,竟然有我这么好的男生喜欢,你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啊?”
薄白掰了一瓣甜筒圈的脆皮,说着:“你刚刚举着甜筒圈,追着公交车,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易远暮也掰了一口脆皮,说:“什么眼神?地主家有我这么帅的傻儿子吗?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大男生,怎么喜欢吃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蛋糕,甜甜圈,冰淇淋,在我看来,都是女孩儿的专属零食。”
薄白瞪了他一眼。
易远暮又掰了一口脆皮:“虚心求教,请学霸授业解惑。”
薄白:“因为这些东西,在我很小的时候,一个季度只能吃一次。”
那时在孤儿院,他才五六岁,正是喜欢吃甜食的时候,但是在那里,吃零食都是奢侈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甜品。
一个季度一次,每次还轮不到他,轮到他了,也会被人抢走。
因为小的时候吃不到,所以就形成了血液里的罂|粟,他对这种东西没法抵御。
有的人,因为小时候没有零食吃,长大有能力了,自己有选择了,就会疯狂囤积零食,让自己获得安全感,这种人在血液里长出了无法抵御的罂|粟花。有的人,小的时候吃不到零食,长大就不会想吃零食了,这种人在骨子里形成了绝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