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性曲 作者:阿之昕【完结】(6)

2019-12-12  作者|标签:阿之昕


  “我看,你是逃不过了,我听爹说,苏老先生不日将出关,设案讲学,各世家都会派子弟前去。”陆际把头一摇。
  “不是吧,又去,我都去听了三年学了。不去不去,打死不去。”
  “沈兄,我看你是非去不可喽。”岑越摇摇头。
  “何解?”
  “你大哥是当家家主,你二哥又新婚,你这沈三公子再不去,叫谁替呀”
  “岑兄,那你去吗?”
  “我才不去,我吃酒玩乐去。岑家那么多人,何必要我。”
  “想得倒美,可惜了,爹和姑早商议了,你也是我溧水陆氏的弟子,定要你去了,好好治治你。”
  “什么?”
  “什么什么,岑无咎,你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没一天安分的,什么无咎呀,我看祖父说得对,你就该把字给改了,叫求过好了。”陆去非蛮不高兴地讲道。
  岑无咎朝陆去非扮了个鬼脸,并不把这话放心上。岑越从小性子张扬自在,被族中长辈引为教育后代的经典反例。陆老先生在世时,每每为自己当初取名后悔,“这阿越,无规无矩。”到后来便想了个无咎,希望能刹刹他的性子,不想适得其反,每每训话,都带这一句,“原想着让你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倒好,我看,改取为求过得了。”可怜堂堂溧水陆门大师兄,此生都留了这个污点。这一句,只怕比鹿门家训还被众子弟熟知。
  岑无咎晃着兔子灯,摸出几文钱,抛到架上,“老板,这灯买了。”
  “不卖。”魏勋的的铜板老早就叠在了架上,这时岂有收回的理,说话间便闪了出来。
  “嘿,这位公子,难不成不懂得先来后到之理。”沈谟摇摇折扇,慢条斯理地说道。
  “三位公子,我可确是照着先来后到的道理。”说罢,魏勋便指向架上的钱,努了努嘴。
  沈谟和岑越并不知此前这许多事,还以为魏勋故意寻事,心下不喜。老板用袖子擦擦汗,心中暗叫苦,看样子是遇上四个不省事的小爷了。
  岑越瞥了一眼,目光又落到魏勋身上,不由得好笑,心想:“这个姑娘故作男人扮相,若非贪玩,必有缘故。待我探探虚实。”这一前一后,都应了岑越的玩心,自然不会被放过。“口说无凭,就算几枚铜板也算不了什么。”
  “那照你说,什么东西才能作证?”
  “公子既喜欢这灯,想来刚才也瞧了仔细,这画上有一行小字,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岑越自小对平辈或小辈,都是你我他随便乱叫的,这装模作样地叫人家公子长公子短,生平头一遭。可把沈谟和陆际听出了一身的不自在。
  “什么小字?”魏勋眉头一皱,她又没什么奇才诡术,适才的灯只在眼前晃过一眼,谁记得住。
  “真不知呀”岑越假装大惊,“可听好了,是‘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啊?”
  魏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好气又好笑,便走了。
  倒是岑越猛敲了沈谟一爆头:“啊什么呀?人家姑娘都被你吓跑了。”
  “姑娘?”
  “对呀,女扮男装,有意思。都怪你。”
  “才怪你呢,一大男人,和人家争花灯。”
  “还不是你先拿的,好意思说我。”
  “陆去非,你站住。”
  ……
  华灯之下,这打闹声也渐渐淡了。
  ☆、二、偷酒
  上元已过,魏家中的书塾却还未开学,近几日,登门的亲友络绎不绝,魏老太太便让再停几日,一众子弟姐妹,或是陪伴亲友,或是监督家仆,忙得不亦乐乎。这其中却有一个闲散无事的,魏勋。
  也难怪了,魏家书塾本修在城外的魏氏祠堂旁,江左风又长住城外,魏勋更不像其他表姐堂兄一般,日日进城回府,后来更是连晨昏定省都免了,一月只回一趟府。江左风喜静,年一过祭过主便带魏勋回去了,只是这魏劭出嫁,些须尽些心,便允了魏勋,让她连着上元节在城中住到礼成,再回去陪她。
  魏勋对府中众人,尚不能熟络,对外族子弟,就更是不认得。旁人也只知魏家还有一女,至于相貌脾性,也是不知。
  这魏府中张灯结彩,魏家上上下下都乱成一团,魏家的两位公子魏勖和魏励,连日辛苦帮忙,到货的一众称道。
  “魏家的两位公子当真不错。”
  “可不嘛,不过刚才有仆人提到魏小姐,可是待出阁的那个。”
  “哪是,是魏宗主的侄女魏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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