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乾手下用了些劲儿给他揉,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练,按到很疼的地上没收住力,直接把简乔新的眼泪都给逼出来了。
简乔新的眼泪珠子往下掉,抿住嘴不发出声音。
闫乾有所感的抬头,就见他惨白的脸上挂着泪珠,红通通的眼眶里满是隐忍和痛楚。
闫乾一颗玲珑心,一见到此他立刻停手:“弄疼你了?”
简乔新轻轻摇头,他的腿被闫乾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像是在捧着珍宝一般,被这么郑重得到对待实在是令人心暖,于是清冽的声音带着软乎气:“没事的,本来就是疼的,不关您的事情。”
纵使他这么说,闫乾也还是放轻了力道,声音低沉:“一会让保姆过来,再给你揉揉。”
简乔新闻言轻笑,他道:“哪有那么娇贵了。”
“娇贵点怎么了?”闫乾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不是娇贵不起。”
简乔新一愣,不自觉莞尔一笑,从小到大还没有听过这种话,他的人生供奉忍字,凡事都是忍,这个世界太残酷了,他得活活小心翼翼才行,没有人惯着他,他得坚强。
但是有一天,有一个总是欺负他的坏人却允许他娇贵一点。
哪怕只有这么短短几个月,简乔新也觉得很知足,人生苦短,拥有过,就够了。
闫乾见他舒服点了便松了手,坐到他身侧,口袋里面的手机在响,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闻原两个人,男人微微皱眉,接着毫不犹豫挂掉了。
简乔新多看了两眼,有点好奇,但没有多问。
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他们进去孕检,这次的很顺利,检查出来的结果很好,胎儿很健康,胎位也很正。
医生说挺好动的,有点调皮。
简乔新闻言瞥了闫乾一眼:“那应该是随他爹。”
闫乾挑眉:“夫人,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叔叔可没乱折腾人的恶劣基因。”
对外为了让简乔新不那么尴尬,被人说人情人,闫乾偶尔被称他为夫人,男人的嗓子每次念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带着点笑意,像是浓稠丝滑的巧克力一般又甜又温柔。
简乔新悄咪咪瞥他一眼。小声嘟囔:“你有。”
闫乾凑近了一些,捏了一把他的脸:“说我什么坏话呢?”
“不敢。”简乔新拍掉他的手,脸也不知是因为被捏红的,还是害羞,他环顾四周一圈,轻声:“别这样,这还有人在呢。”
没人在就行了?
“又没非礼你。”闫乾没皮没脸:“就算非礼,我看看谁敢管。”
“……”
混蛋
从医院里面出来,简乔新已经有些累了,却发现外面停着两辆车,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闫乾。
闫乾给他打开车门:“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哦……好。”简乔新迟疑的看着他:“晚上回来吗?”
话一出,他有点后悔,最近他可能是有点找不着北了,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都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
闫乾倒没觉有什么,他道:“应该不回来,不用等。”
简乔新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我,我按时给你发信息。”
“嗯。”闫乾关上车门,叮嘱了一句:“想出门玩一定要带人,不要让我不高兴,乖一点。”
简乔新老实的应着了。
车窗被升起,彻底隔绝了外面的空气,简乔新靠在座垫上休息,跟司机说了两句话后也就慢吞吞的睡过去了。
墓园
这里的寒风凌冽,墓园远在B市,就算开车过去也要四五个小时,闫乾到的时候已经濒临黄昏,来的时候墓园的园丁早就在等着了:“闫先生,您来了。”
闫乾“嗯”了一声:“辛苦了。”
墓园的园丁道:“不辛苦不辛苦,这里每天都有打扫巡逻呢,也是难为您这快过年的还亲自跑来。”
闫乾的手中提着的篮子里面有鲜花,有一壶酒,他和园丁寒暄了两句进去了。
目前的寒风凌冽吹,行至最里面时看到一个身影半跪在墓碑前,是闻原,他穿的单薄,肩膀微颤。
闫乾的脚步微顿,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闻原听到声音抬起头,他的眼角还含着泪:“阿乾……我真的好想念爷爷,昨天我还梦见了他,他还和我记忆中的一样,白发苍苍,很爱笑,还说要让我和你好好过。”
闫乾将手里的鲜花放在老人的墓碑前,又将酒打开,浓郁的酒香借着东风扬起,有些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