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时间？”聂明玦冷笑道，“现在你都有办法保住他不丢命。只怕是再过几百年，薛洋也还是活得好好的。永远都只会把聪明用在这种不入流的心计上，你的话，已经失去信用了！”
“……好奇怪。”金光瑶忽然也冷冷一笑，“你怎么能做到把这段话说得分毫不差的呢？我什么话失去信用了？这次我说要保温家妇孺的命我没做到吗？我害死了金子轩吗？难道就因为我的身份，不管我做什么在你心中都还是那么不堪？！”
“……！”这番话让聂明玦一怔，“……什么叫害死金子轩？！你还想杀你的亲大哥不成？！”
“那是！我连我的亲大哥都可以杀，何况你这种义兄！”金光瑶冷笑道，“可是现在我根本就没打算杀你！我今天本来是打定主意，一定好好跟你说话，绝对不激怒你……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了！难道我好好跟你说真心话就注定要被你一脚踢下去吗？！你就是这样当我大哥的？！你难道不能对我有一点起码的尊重吗？！”
“尊重？！真好笑！一个娼妓之子，也配要尊重？！”聂明玦说着，又恨不得飞起一脚踢上去了。
“大哥！你无论如何都不该这样说话！”忽然，一个金光瑶熟悉的声音响起。
“……二哥？”金光瑶有些惊喜地回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因为很显然，在薛洋之事的态度上，蓝曦臣这次的立场仍与聂明玦一样。说不定，他巴不得借聂明玦的手（脚）给自己些教训。
“我怎么说话了？！”聂明玦看着蓝曦臣道，“曦臣，你知道吗？他刚才已经亲口跟我承认了他想害死金子轩，还想害死我！”
“……我知道……”
“……你知道？！”聂明玦愕然，“那你还在那边跟他哥俩好？！我是不是也看错你这个人了？！”
“……他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决定不再这么做！大哥，阿瑶固然有他不对的地方，但不管怎样你也不该对他说这么不尊重的话吧？！”
“我不尊重他？！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怎么呵斥那些嘲讽他的人！是他自己一次次地让我失望！”
“……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蓝曦臣又看向金光瑶，“阿瑶，大哥只不过是有时说话直了些，我看你们还是握手言和吧！”
“……结果你还是和稀泥！”金光瑶忍不住吐了句嘈。
不过其实他也并非觉得，当真完全是聂明玦对他不起。薛洋之事他确实并非做得无可指摘，但正因为他对聂明玦的知遇之恩也真心感激过，他也曾视其为重要之人，才更会觉得之后的轻慢令人无法接受。就好比陌生人再骂十句“娼妓之子”，也比不上金光善的一句“不值一提”。
“还握什么手言什么和！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聂明玦说完，转身走了。
“……阿瑶，那你等大哥冷静下来之后再跟他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了……这已经是我和他之间最好的结局了吧……”金光瑶有些疲惫，“最好，老死都别再往来了。”
“……哎……”蓝曦臣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金光瑶没想到的是，这还不是结局，后来还有个小尾巴。
不久后，聂怀桑到金家找他。“阿瑶，听说你跟大哥吵架了？”
“嗯。”金光瑶苦笑着点头。
“哎呀，大哥他骂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他还从来没说过要跟你绝交！是因为这次你还嘴了？那……事情真的没转寰余地了吗？”
“……你也跟二哥一样，希望我去找大哥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吵架这种事嘛，又不好说是谁的错，为什么每次非要一个人道歉呢？”
“……”听到这话，金光瑶心中一暖。
“我就是觉得阿瑶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让事情有转机的吧？”
“……我是有办法。但是，我不想。怀桑，我实话告诉你，你大哥固然不喜欢我，但我也没多喜欢他，只是碍着二哥的面子才同意跟他结拜。所以不与他来往就不来往吧。顶多就是武林大会之类的场合遇到了该礼节性招呼便招呼，但我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私交。”
“……那……那你喜欢我吗？”聂怀桑忽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