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一手搂着古道心的腰,一手由上至下抚摸着古道心的脊背,顺着被水打湿的头发,“好。”
未来的事情总是充满不确定性,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来世来,但陆镇应了这一声,古道心就觉得,他们的来生,定会是如此。
两人抱了一会,但这样毕竟不方便泡温泉,于是便沿岸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坐着,古道心就靠在陆镇的肩上,手里拿着一壶之前带过来放在边上的酒,一口口喝着。
“跟辰国的比试,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些御前侍卫能不能挑出得用的?”
“挑了四个出来,两个上场比试,两个替补。”
“这还能替补的?”
“若是在比试之前临时出了状况,有的顶替。”
古道心怎么听都觉得这个临时出了状况不是一般的状况,“你是觉得辰国可能在比试前动手脚?剑乃兵器中之君子,若是简纵能将剑术练到登峰造极,其心性不应该是会背后耍手段的心机小人。”而且上辈子古道心跟简纵有过一点接触,对方确实是刚直之人,一身凛然正气,这种比试应当会公平公正对待。
“他不会耍手段,但商靖会。商靖一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跟他交过手,他曾经是辰国的军师。他这个人确实很有才华,但就是太邪,剑走偏锋。他为了赢得一场战争的神力,不惜牺牲掉几万将士的生命,因为他的做法犯了众怒,最后才罢了军师一职。。”
“不做军师做帝师,祸害也没小到哪去。”古道心算是明白了,有这样的老师,元厉能长正常了才怪。
“不过据我所知,商靖并没有真的教过元厉什么。元厉回到辰国的时候,商靖虽在朝为官,但是因为之前的战事,官职并不高,其实出了那样的事儿,他还能保住官职,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能力,元厉想要商靖为自己效力,才许给商靖帝师之尊。元厉登上了帝位后,实践了诺言。”
所以兜了一圈,元厉跟商靖之间就是一笔交易,好了,商靖不用背锅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确实应该多加防范,他要是敢在武试上耍手段,那必然也敢在文试上耍手段。武试他们还有简纵,把握还大一些,文试可没听说他们这边有出什么不得了的人才。”
“文试是你、柳纯还有……”
陆镇总是记不住那个探花的名字。
“不是原本那个探花,原本的探花称病,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第四名何炳钦补上。在这个关头出事,当谁是傻子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何升荣动的手脚?”
“除了他老子还能有谁?这位邹探花以为抱上了何升荣父子的大腿就能平步青云,就能走走捷径,熟不知他只能被这对父子做筏子罢了,所能尝到的甜头也不过眼下的一点蝇头小利,后面也就只有被压制的份儿。何炳钦是第四名,官职起步不高,但只要何升荣多给他制造机会,得了陛下青眼,总有脱颖而出的时候,有个天子近臣的爹就是这样的便利,容易在皇帝跟前挂名儿。邹云被踩得结结实实难以翻身,说不定过了一两年皇帝就把他给忘了,探花又如何啊?这满朝文武除了宗室之外,有多少人没有经历过科举啊?而且邹云跟了何升荣父子,就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越过何炳钦去。何炳钦轻狂浮躁,纵然有当老子的提携,也成不了大气候。”
陆镇单手搂着古道心的肩膀,眼中寒光闪动,就算何炳钦不轻狂浮躁,就冲着他对古道心的敌意,他也不会让何炳钦在朝廷上站稳脚跟,有机会找古道心的麻烦。
“文试三场比试,你是哪一场?”推荐本书
古道心仰头看着陆镇,眯眼一笑,“你男人这么厉害,当然是第三场压轴出场。胜利之后迎接大家的欢呼声和崇拜的眼光。”
陆镇却没有被古道心刻意玩笑的语气带过去,“为何是第三场。”
一听这语气古道心就知道陆镇一定是知道三场比试的内容,自己白说了那么浮夸的话企图转移注意力。
“柳纯擅长做文章,第一场他上很正常,第三场又要对音律略有了解,在吟诗的时候要能合着乐声,何炳钦那个蠢货对音律不通,那只能我上。”
“你不会主动说你懂得音律,他们又如何知道?”
古道心原本是真不打算说的,但话赶话到这了,他也没有必要为柳纯而对陆镇撒谎,“陛下问了柳纯的意见,柳纯知道我会吹笛子,就随口说了,陛下便让我来负责第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