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浪费了玄虚国那么多的蛊虫,而且一个手里没有蛊虫的蛊师,对他们而言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现在你连作为蛊师的唯一利用价值也已经失去了。”
“现在这种局面,你又如何能担保自己的性命?指不定什么时候因为一点小事触怒了大祭司,就被他顺手给打死了……”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听了他这番话,白术的脸色瞬间却是黑成了锅底,几乎是嘶吼般说道:“闭嘴!你懂什么?你现在也不过就会是个阶下囚,用得着你来教我?”
“哦,我的确是什么也不懂。”白子羽怕刺激到他的情绪,导致他突然狂性大发,不得不改了一种口气,语气委婉道:“但是我身处局外,却比你看得清。”
“现在那太后母子,早已威胁不到你的性命,就算想报仇,你也不必急在一时。”
“但是玄虚国对你的威胁,却像是一柄悬在你颈侧的刀刃,随时都有可能一刀斩落下来。”
“无论是大祭司,亦或是玄虚国里的其他当权者,他们无论是巫蛊之术,还是手中握着的权利,皆是远远在你之上,你现在对他们而言毫无利用价值,只剩下碍眼……你以为真的还能活多久?”
“不过就是一下子被打死,亦或是被慢慢的活生生打死的区别罢了!”
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可是白术此时却已是被刺激到,什么都听不得了。
他原本是想劝这个异母兄弟与自己站在一边,但是白子羽却是再三言两语间,便戳破他一直恐惧担忧之事,此时他又怎么能安静下来。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面色赤红,一双眼睛已是布满了血丝:“你这分明就是在挑拨我与玄虚国的关系…你一定是想让我放弃报仇,你根本就不知道,自从我记事起,报仇便是我一生的追求……”
他从小在玄虚国被排挤虐待,只能抓住向太后报仇这唯一的理由,安慰自己,让自己坚强的活下去,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现在,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他说那根救命稻草压根不值一提,因为玄虚国是一个可以吞噬他性命的漩涡,现在马上就要把他给吞噬进去了,劝他赶紧上岸逃脱。
可是白术根本就跑不了,他早就在这个漩涡里面越陷越深,哪怕心里也明白自己马上就要送命在这漩涡中,他也根本没力气上岸。
所以此时的白术疯了!
陷入疯狂中的白术,一眼便瞄见刚刚被自己扔掉的鞭子,于是猛地重新捡了起来,遥遥指着铁笼中动弹不得的白子羽,带着哭腔怒喝道:“你这修士又知道什么…你自己不也是自身难保。”
“装着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给谁看?你们这些修士就算修炼成仙又如何,还不是在我们的神灵手下走不过一招?神灵赐予我们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你们这些修士修炼的那些心法简直不堪一击!”
此时的白术,明显已是前言不搭后语,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能打击到自己面前这个冷静的异母兄弟,他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果真是一派疯子的模样。
“那些所谓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心法,早就被大祭司命人一把火都烧了,就算是有几本悄悄在民间流传,那几本书籍我也看过,写的根本就不怎么样,简直就是不入流的胡说八道,那种伪神写的心法,怎么能和混沌神赐下的巫蛊相比……”
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疯话,白子羽终于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什么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心法?什么真神伪神?他们玄虚国难不成还有什么以供修道的心法不成?还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可是这边,白术仍旧在说着胡话:“你们这些可怜的修士,天天都在修炼那些不入流的心法,那些心法还不如我们玄虚国伪神写的好……”
就在他疯狂嘶吼着,马上就要举起手中鞭子,对着铁笼中的白子羽抽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冷冰冰的搭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