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桩桩件件皆由金光善而起,在他看来,能留下金光善一命已然是众人宽厚,金夫人居然还想着帮金光善逃避惩处。聂明玦本就脾气暴躁,听到如今胸中怒火更甚。
“金夫人,且不说其他事。只说他今日差点害了我三弟,若不是曦臣出手及时,只怕金光瑶是否还有命在这儿都难说。光凭这一条,要了金光善性命也不为过,你竟还在此为他开脱,难道兰陵金氏真的想再现当年不夜天温氏之景?”
金夫人急急开口:“赤峰尊慎言!我只不过是一时情急、护夫情切,万万没有仿效岐山温氏之心!”
金光瑶向聂明玦拱了拱手,“金夫人的脾性我向来知晓,若说是仿效温氏,这可真是大哥误会了。”
说罢又转向金夫人,“夫人可下了决定?此时仍可说是两家私怨,若是再犹豫不决,这事儿怕是没这么容易了结。”
金夫人心知此时想要保全金光善已是不能了,她咬了咬牙,强忍着怒气抬头。
“事已至此,规矩终究是规矩,我也万万做不出徇私包庇之事。即日起,金光善将幽禁于金麟台,交于秦宗主看管,此生不得出。”
金夫人又道:“秦夫人的丧仪,若是秦宗主不嫌弃,也由金家操办吧。”
秦愫在一旁冷冷开口,“不必了,金夫人。我母亲她,想来也不想再和兰陵金氏扯上半分干系,明日我便带她回乐陵去。”
见她如此,金夫人也没再说些什么。
至此,事情就算是了了。
金光善之后的命运,就在这几句话里被定下来,堂堂一宗之主,如今竟也好似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秦苍业抱起妻子带着女儿一块出了厅门,江厌离扶着金子轩去医庐包扎伤口,聂明玦和江澄见势也离开了。
金夫人站起来也向外走,路过金光瑶身边时狠狠地瞪着他。 “金光瑶,敛芳尊。我可真是小瞧了你。”说罢甩袖便走。
蓝曦臣有些担忧,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金光瑶朝他笑笑,“二哥,让我自己静一会儿吧。”
蓝曦臣看着金光瑶的笑却只觉他在流泪,仿佛是笑的太久,忘了怎么去哭。
他抬起手将金光瑶抱进怀里,“阿瑶无论做什么,二哥都陪着你,支持你。”
金光瑶也轻轻抱了抱他,“我没事的,放心。你也折腾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
见金光瑶执意要他离开,蓝曦臣无奈,又嘱咐了两句才离开。
金光瑶在原地站了良久,抬脚去往金光善的寝殿。
到了家主寝殿,正赶上金夫人也在这里,金光善已经苏醒,二人一起听医师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