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飞蓬把酒壶放在旁边, 将重楼重新抱在怀里:“很香啊。不过, 你好像加了不少疗伤的天材地宝?”
“你不是在灭黎家的时候,受了神界法则的反震之伤吗?”重楼不以为意说道:“这些酒,足以令你伤势全愈,不用闭关休养了。正好,给你更多时间,在魔界逛一逛。”
飞蓬伸出一根手指, 点了点重楼的额头:“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啊?这件事儿, 发生不算多久,你在魔界竟这么清楚?”他狐疑的看着重楼:“哦, 我倒是忘记问了,你的真实容貌和身份, 是什么?”
重楼蓦地一僵,心中很清楚,哪怕事前因神农,自己已亲自给飞蓬画了路线图,但以魔尊的身份,只怕才接受自己的飞蓬,又会升起隔阂了。
所以,他难得逃避了:“等你自己发现,不是更有意思吗?”如此说着,魔尊浑然不知,其这种心境,与人族所言的“近乡情更怯”,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卖关子啊你。”飞蓬嘟囔了一句,拿来一只高脚杯,倒出满满一杯酒。他静静品味着,亦享受着最精纯的灵力在体内流过,可效力直达神魂,将被反震造成的伤势,一点点的抚平。
良久,飞蓬已连续喝了好几杯。他放下杯盏,笑着问道:“有一次性最多只喝多少的限制吗?”
在繁星战场与神界又历练一番,如今的自己倒是不太在意,是否非要知晓朔月身份了。或者说,自己不知道,就不会有压力,也不必想多。那么,不管是机缘巧合知晓,还是自然而然的恢复实力、记忆,都没什么不好。
见飞蓬没有继续追问,重楼的确是松了口气。但听见此言后,他又觉得哭笑不得:“我出手,怎么会有限制?你只要自己觉得没醉,便能继续品尝。”重楼话锋一转:“可是,若真喝醉了,亦没什么,不会有宿醉的头疼感,还能睡个好觉。”
“看来,你的酿酒水平,确实是少有。”飞蓬莞尔一笑:“那我就通通喝完…”其话语一顿:“不,咱们一起喝!”他随手一挥,以神力凝结成一个方盒,倒了整整一盒子的酒。
重楼心中一紧,隐隐知晓飞蓬要干什么,不禁主动从其怀抱中跳出。然而,他还是没逃脱,被飞蓬一把抓住,重重丢了进去,激起酒花一片:“哈哈哈,不喝完不许出来!”
“嗷!”恢复记忆后,下意识不再像真正的狼族那样嚎叫,重楼气闷之下,终是没忍住的吼了出来:“飞蓬!”雪狼全身的毛都湿透了,正浮在酒面上,气鼓鼓瞪着笑成一团的白衣青年。
飞蓬边笑边继续给自己倒酒:“放心啦,我这里疗伤药也不少,要是最后酒不够,再吃几个就好了。总不能你酿的酒,你不陪我喝!”重楼此刻才发现,飞蓬的脸上已浮现酒醉的红晕,眼神是与平常不同的晶亮:“喝啊!”
“……”已确定飞蓬在发酒疯,重楼莫名想拿个记忆晶石拍下来,正如当年记录景天丢人的样子,意图事后笑话飞蓬。不过,此番重楼的想法无比柔软,他是想拍下来,做个纪念。但也只能想想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哄飞蓬:“好,我喝!”
重楼老老实实的低头,以吞吸的方式,几乎一瞬间便把酒喝了下去。之后,小雪狼便从盒子里面跳了出来,还抖抖毛:“我喝完了,我们去休息吧,明天再喝。”
可是,喝醉酒的飞蓬,真有这么容易摆平吗?事实证明,重楼想的太甜了。只见飞蓬水蒙蒙的蓝眼睛凝视着他半天,再低头看了看盒子,不相信的摇摇头:“你用幻术了,怎么会这么快,一点酒都没了!”
“……”重楼无语凝噎,几乎要一头磕在炤台的白瓷上以示清白:“我只是喝得快了一点儿,别折腾了,飞蓬。”
听闻‘折腾’两字,飞蓬不满的瞪着重楼。重楼则心念一转,想起不能与喝醉酒的人辩论‘你有没有喝醉’的至理名言,所以,他机智的打了个嗝:“咯!”继而状若疲倦,对飞蓬扇了扇眼睫毛,示弱道:“我困了,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如此,重楼领着不情不愿的、还想和自己大战三百回合,却仅限于酒桌的飞蓬,去了二楼的寝室。然而,进入寝室依旧不是结束,重楼接下来,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没用任何力量的情况下,让莫名亢奋的飞蓬乖乖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