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卖l身契都捏在江满月的手里,本以为江满月这次重病可能一命呜呼,所以才投靠了二房风少爷,哪知道……
当年的他真是无能,手下的人都管不住,只不过重病半个月,竟然让他们都屈服了江御风。
十四岁双l腿残废,心怀不轨的人前赴后继,当他故意露出暴虐残忍的性情,接近的人才渐渐少了。后来他修习秘法双l腿才能站起来。
只是凡事有舍有得。
代价是寿命只有三十。
后来他从小兵做到将军。如今重回十八岁,命运却拐了个弯。睁开眼的那一刻,掌权多年,一向杀伐决断的他都一时惊慌。久居人上,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受制于人的艰难处境了。
江满月不是个仁慈的人。政敌攻击他残忍杀降。江满月不屑,酸儒说得好听,我军士兵粮食都紧缺,哪里还有闲粮去供给外敌?
冷血、残忍、暴虐,是政敌攻讦时所用的形容词。
缓缓扫过所有人,既然吃里扒外,那就全不要。不忠的,没必要留。
江满月开口:“谁知道昨天那人的下落。”他只给一次机会。不是他仁慈,就当是庆祝他再活一次。
有个家丁立刻跪下来:“少爷!奴知道!他们……”他战战兢兢,牙齿打颤,眼光扫过江御风,这可是当着风少爷的面在告发他,无论哪个少爷他都得罪不起。哪怕他只是厨房里劈柴的,没有机会接触前院的事。
可是现在——必须得做出选择。两害相较选一轻。他赌满月少爷。
“风少爷命下人们把那个人扔到了乞丐街去。”一咬牙全说了出去,“大概是一个多时辰以前,天还没亮的时候。小的在后院劈柴的时候看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朱、朱华。”
“你以后就跟着我,至于这里的所有其他人——”江满月有意拖慢语速,最令人恐惧的不是一刀毙命,而是刀悬在脖子上迟迟不落下,“每人打二十板子,把他们的卖l身契给牙郎,让他看着办。”
认不清主子的奴才不必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群人闻言,脸色巨变,忽然惊觉他们的卖l身契并不在江府,而是满月少爷私人的。呼啦啦地一下子跪倒一片,频频磕头。
江家的生活即使是做下人也比外面要好,何况被牙郎转手,谁知道下家会是在什么地方。
只可惜他们求的人心冷面冷,视而不见。十八岁的江满月只是徒有暴虐名声在外,实际也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套了三十岁魂魄的江满月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当着他的面清算,江御风觉得自己被打脸了,他梗着脖子说。
“你神气什么,你是正房嫡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瘸子……有什么好看不起人的。”
江御风看出来了,江满月在轻视他。这比打他一巴掌还让他难受。他爹是庶子,他也是庶子。
“你错了。我看不起你,不是因为你是庶出。”
“放、放屁!”庶出两个字是江御风的禁区,他脸迅速涨得通红。
“一个男人不想着建立事业,只知道算计小肚鸡肠蝇营狗苟之事。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你?”
说完,江满月就没有再看那个仿佛被撕开皮囊只能呼呼刮着风的空壳的江御风,对朱华说。
“推轮椅,去乞丐街。”
他要去找昨晚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之前投过雷和营养液的太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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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乞丐街并没有看到疑似那个人的存在。江满月让朱华低下头对他说:“你告诉他们,谁的身上有胎记疤痕的赏一两银子。要男人。”他摸l到过,那人的后腰上似乎有个烫出来的疤痕,刺刺的,摸得出来。
朱华传话,立刻就有许多人来领银子。朱华一边发钱,一边肉疼。这一个个的,连被昨天刚烫出来的水泡的都敢来领银子,而且肉l眼可见,少爷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都不是。江满月只是扫过去就知道。
“回去。”江满月说。
不是那个人也不重要了。他也只不过是脑子一热一时兴起。
朱华一愣,但立刻便推着江满月的轮椅往回走。他之前一直呆在厨房里劈柴,其实与少爷的接触不多,只知道少爷性格很差。
虽然目前看来——是不怎么好。
朱华说:“需要小的再去别的地方找吗,兴许他是醒了后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