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衣橱里能看见的就只有搭配好的套装、衬衫,还有睡袍。
时轻语顿了顿,蹙眉说:“不穿。”
简稚突然记起结婚那天时轻语一直冷着脸,起初她以为是时轻语对自己突然介入她的生活很在意,所以在生气,现在却觉得可能和穿裙子有关。
简稚偷偷瞄了时轻语一眼,说:“时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时轻语转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简稚。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扭捏。
简稚说:“你为什么那么急着结婚?”
她之前一直没在榆源市,结果刚回来没一个月,就听说时轻语去相亲了,而且对方条件不错,是计软院的教授。
她当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去破坏,而且也不相信时轻语会突然结婚,除非是家里逼的,既然如此,和谁结婚都一样。
她趁对方离开的时候,去找时轻语谈,起初时轻语是不同意的,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和她一起去领了证,最后也如愿以偿地办了婚礼。
“你问这个做什么?”时轻语一下子换了脸色,“协议上说过我们不干涉彼此。”
简稚也不藏着掖着,说:“纯属好奇。”
她好奇时轻语的一切。
时轻语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提醒她:“好奇害死猫,我们只是契约婚姻。”
简稚却说:“那也是婚姻,作为妻子,我有权利了解你。”
时轻语说:“我也有权利和你离……”
时轻语还没有说完,简稚就笑眯眯地接话道:“时老师怎么会觉得我们辛苦领来的结婚证是为了拿去换那一纸离婚证的呢。”
她还煞有其事地补充道:“举办一次婚礼很烧钱的,我老婆本都是借的,时老师,你要对我负责。”
时轻语:“……”
“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婚时,我会……”时轻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我会补偿你的老婆本。”
“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简稚乐呵呵地去把衣服全部重新取出来,学着时轻语那样重新搭配过,方便第二天直接穿。
时轻语无语地看着简稚,收拾好床上的东西后拿着浴袍进浴室。
水哗啦啦地流淌着,简稚从一堆衣服里抬起头来,隔着磨砂玻璃,看着里面模糊的身影。
时轻语平日里穿着保守,几乎想把所有肌肤都藏在衣服后面,所以简稚看着那身影能产生无限遐想。
可惜她现在不但没办法走进时轻语的心里,而且连床都不是她的。
为了能爬上床而奋斗!
简稚收回视线,整理完衣服,又去收拾沙发,她最近总感觉腰背都不是自己的,颈椎也有了者毛病,和睡沙发脱不了干系。
时轻语穿着浴袍出来,看见简稚还在整理沙发,并且抬头看着自己,眼里似乎冒着光。
她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浴袍,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擦头发,缓缓开口,说:“沙发睡多了可能会导致肌肉过度疲劳,不仅会韧带松弛,还会伤害腰椎,然后腰酸背痛,颈部酸胀,还有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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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嫌不够,她又说:“还有沙发上细菌很多,你又没有垫床单,就算是一周洗一次,也到处都是螨虫,螨虫会叮咬你的皮肤,钻进你的毛孔……”
“……”简稚听不下去了,她看看自己的沙发,再看看时轻语睡的红色大床,打断时轻语的话,说:“时老师就这么想让我睡床吗?”
时轻语提醒她:“是睡别的床。”
简稚耍无赖地说:“别的床没收拾。”
“你发小之前还睡过。”时轻语说,“你妈睡过的也有一间。”
简稚就是不听,说:“时隔这么久了,也该有细菌螨虫了,我还想要这张如如花似玉的脸。”
“……”时轻语没再说话,从沙发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简单擦过头发,又拿起吹风机吹,长发随着风渐渐飘起来,与纯白色的浴袍一黑一白,完美搭配。
简稚简直想拿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时轻语在躺床上之前,见简稚巴巴地跟过来,分明是想上她的床。
她找了一床床单递给简稚,说:“先将就垫着,明天再给你换硬点的沙发。”
她补充道:“用你的老婆本。”
既然简稚不去其他的卧室,只能这样了,反正绝不能上她的床。
“……”简稚接了床单,老老实实地去铺沙发,原本她也没有觉得时轻语会好心让自己上床。
毕竟连身都近不得,怎么可能同床。
“时老师晚安。”简稚一如既往地道晚安,也没打算能听到时轻语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