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们的王后……”施云期期艾艾的,颇有点问不出口:“是,是……”
“王后是国都望族言家二公子言玉,”来使是个机敏聪慧的,把郎靳交代的话条理清晰的一一说出来:“王后还让小的带了些国都特产的松仁糖,说是不比花生糖差。都在帐外的礼箱之中。”
施云了然。真是谢珏。想必什么国都望族言家二公子的身份,就是郎靳的障目法。
斩断过往,心系一人从头开始。
施云突然很佩服那个看过去娇弱的像个小孩子的谢珏。到底他是对郎靳有多么炽烈的爱意,才会这么义无反顾。
萧晫想的却不是这些:“西乐国跟大楚这边,你们国主有交代吗?”
来使利落点头:“回禀将军,小的快马加鞭往咱们城关这边来的时候,已经有另一队使者携了重礼和国书,取道黄冈镇往大楚国京城而去。”
又过了没几天,大金国的主和派胜出。
议和的文书和使者很快到了城关下,态度恭谨的请求萧晫开门放行,让大金使团取道关内往京城而去。
一个月前还染着大金国兵将热血的黑土地上,此刻逶迤着数十辆装满奇珍异宝的车队,蜿蜒着看不到头,曾经凶悍掠杀的边疆异族,此刻俯首称臣。
不得不说,萧晫的这份军功实在非同一般。萧家祖孙三代守住这片疆土,绵绵战事拖了几十年,凶悍成性狡猾奸诈的大金都不曾低过头,谁知道在萧晫这一代,一场恶战换来的,可能就是边疆百姓将来几十年的幸福安逸。
看着萧家军上下一派喜气洋洋,施云却开始暗中担忧,如此一来,怕是要把萧晫调回京城,顺带裁军了。
施云的担忧没成现实,从京城接踵派来的大太监庭庆又带来了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萧晫被封了王!
沿着西北这条线,从涵陵关到黑山一整条卫护大楚国界的狭长属地,悉数被划到了靖王萧晫的藩属地界之内。换言之,从今往后,萧晫不再仅仅是大楚国的威赫将军,他成了大楚国高高在上的异姓藩王了。
晚上临睡前,施云最后一次帮萧晫换了药,看着收敛好的伤处满意的点头:“成了,再歇两天你就可以下地走走,伤口不会再崩开了。”
萧晫一双大长腿一伸一曲,心不在焉的听着话,眼睛却盯着施云水润好看的唇瓣:“再不让我下床走路,我都快忘了怎么走了。施军医,我这都让你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施云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男人一眼,酡红的面颊泄了底:“血肉外翻这么难看,谁要看?”
萧晫大乐,厚着脸皮说臊耳朵的话:“谁说伤口了?我这浑身上下都被你看了个一清二楚,你不要负责吗?”
面红耳赤的某人架不住,又想故技重施的直接逃窜掉。结果被早有准备的靖王一把握住手腕,小心搂进了怀里。
“岳麒麟也封了忠王,他那边撤军五万,只给他留了三万。跟咱们萧家军这边平齐了。”萧晫到底纯善简单没开过荤,这样搂着人也没毛手毛脚的:“藩王无旨不得离开属地不得妄自进京,起码几年之内,你就得跟我一块儿困在这片苦寒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