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漂亮的俩孩子还不是大金国从什么勾栏之地寻来的小倌艺伎,出身都是大金国朝臣之后。只不过他们的生母是当年大金在大楚边界强掳回去的女子,生下的孩子除了一个马马虎虎的身份,在大金自认血统尊贵的概念里,只是比奴隶稍微强一点的存在而已。
其他金银珠宝奇物异珍,郎靳都毫不客气直接笑纳了。
等到最后看到使者挥挥手,下人跟牵牲口似的牵上来俩少年,脖颈手腕脚踝上都拴着精美细致却极端屈辱的金链子,西乐国主郎靳这才觉得棘手。
大金使者态度恭敬却也说的明白,这俩人就是送给西乐国主的玩物,如果郎靳不喜,自行处理掉就行。
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态度,让郎靳更添反感。
换成几年前一身戾气不是善茬儿的郎靳,指不定大金使者前脚出了都曲城门,就得莫名其妙“暴毙”途中。
让人把两个少年暂时安置到了都曲城内的使馆,晚上回去怡心宫吃饭,郎靳就老老实实交代了情况,询问谢珏的意见。
其实天地良心,他没有逗人吃醋的打算,更没有要纳那俩孩子入后宫的想法。问这一句纯属字面上的意思,看看谢珏有没有更合适的办法。
然后……嘴上大度什么都不说的西乐王后华丽丽的吃醋生闷气了。
当天晚上,谢珏跑去跟俩孩子一块儿睡觉,根本不理会郎靳的抗议。
郎靳想着也觉得好笑,权当是平淡日子里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结果,第二天他得到消息就不这么想了。
谢珏带了俩侍卫出宫,换了便服跑去使馆偷偷看人去了。
然后在郎靳隐约觉得不妙打算亲自去接人回宫的时候,齐二灰溜溜回来了,还带了个口信。
谢珏带着鲁一,去雍平山萧晫施云他们家玩儿去了。
玩多久不知道,齐二回宫的目的,一是告知郎靳一声,二是接了太子和公主一并送去雍平山。
还有一句话太过大逆不道,打死齐二他也不敢转达——
俩少年长得挺好,青葱似的标致,让你们国主尽管好好享用,带回后宫,我跟俩孩子不在那里碍着他眼。
郎靳傻眼了,顾不上别人,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自家老婆孩子接回来,一家团圆才是正事。
这两年萧晫那些护卫闲着没事,在山谷里盖房子玩儿。除了自住的房屋,还有一排带院子的客房,质朴原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骑马赶过来的西乐国主吃了个闭门羹。
谢珏也不是不理他,就是那种有礼有节礼貌生疏的说话方式。人家只说宫里待的无聊出来散心,半句不提那俩大金来的少年。精明如郎靳难得吃瘪,兀自急的团团转,却也不敢主动提起,免得惹火烧身之余,还落个自作多情的称号。
当晚,郎世文跟郎晴阳俩孩子乐不思归,跟萧家一对双胞胎玩的太晚,直接就睡在了萧家。
过来通知的施云给了郎靳一记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完全没有同情的成分。
郎靳抹着鼻子郁闷的想,那厮眼睛里只有俩字啊,活该……
吃过饭谢珏靠在床头看书,郎靳在地上团团转了一会儿,咬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去低声下气的认错。
好话说了一箩筐,谢珏就是不肯回去。还“很体贴”的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主,郎靳万不可滞留山中,应该速归云云。
郎靳气了个倒仰,莫可奈何。最后只好权宜之计的先住下来再说。
到第五天的时候,郎靳急了。都曲那边压了一堆折子,他再不回去估计拜相就要带人杀进山来了。
当晚,郎靳把俩孩子丢去给施云他们带,关上房门破釜沉舟的逼着谢珏跟自己回去。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某国主大喇喇的打横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出门,极其嘚瑟欠扁的冲着护卫们抱怨连连——
你们手上活儿太差。钉个木床都钉不结实,有空去都曲跟城里的木匠师傅取取经学学艺。
被抱着的谢珏埋着头装死,实在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