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农在门口做了个可以进来的手势,“现场痕迹太多了,很糟糕,很不好。”
尽管被三个人打了预防针,迈进房间的蔡徐坤还是觉得触目惊心。仍是客厅与卧室合为一体的布局,与上次干净的客卧相比,这次的现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赤裸的女尸仰卧在靠墙的床上,身上至少有十几刀深浅不一的伤口,主要集中在胸腹部。整个床单都被血液浸透,床下也有几处血泊,大片喷溅状血迹染在白墙上。
蔡徐坤转过头观察屋内其他情况,尽量让自己忽视身后范丞丞的干呕声。
林彦俊走近尸体,“口鼻处仍然有青紫。”
“又是先捂死,再分尸?”
“这次不像分尸,刀伤不再集中在关节处了,更加杂乱无章了。而且也不像死后才下刀,现场这么多血。”
“还是菜刀?”
“粗略观察了一下伤口,应该是。”
“但是我在现场没有看到菜刀哎。”陈立农插嘴道,他正蹲在厨房与客卧连接处的角落里找着什么。
范丞丞渐渐平息了反胃,大脑也终于可以思考,嗫嚅着开了口,“老大,这是进化还是退化?第一次还有分尸和清扫现场,第二次更像泄愤,但怎么想起来藏匿凶器了啊?”
蔡徐坤皱着眉,“还不能确定是同一人犯案。串案依据还不够。”
“找到了!”陈立农像是挖到了宝。
“菜刀?”
“不是啦,是6个避孕套,这次死者没有扔垃圾哎。”
(三)
市局办公室内,小鬼暗自忖度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怎么窗外明明是晴空万里,窗内却是阴云密布。
蔡徐坤用笔轻轻敲着桌子,“开始吧。”
“死者丁香,女,24岁,以卖淫为职业,本市人。家住南区文华道日光巷7号。7月14日早上10点20被发现在家中遇害。报案人是隔壁晨光巷的住户,遛狗的时候经过日光巷,狗直接跑进了巷子,人跟过去的时候问到血腥味就报了案。” 这次介绍案情的是询问报案人的王子异。
“怎么这次邻居没有发现?”蔡徐坤开了口。
朱正廷站起身,在白板上画出日光巷的构造。“日光巷7号在巷子尽头,虽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死胡同,但因为屋子后面就是公共垃圾桶,住户很少从那边经过,其实就相当于一个死胡同了。最近的两间房子,旁边那间暂时空着没人住,对门那间一家人上个礼拜回老家了,现在还没回来。其他较近的住户,今天都没有早起。”
蔡徐坤看向两位法医。
林彦俊打开笔记本,缓缓开了口,“死亡时间是昨晚11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死因是失血过多,但有捂住口鼻导致的窒息征象。应该是在受害人晕厥中实施了用刀砍的行为。死者身上有15处刀伤,集中在胸腹部和颈间,致伤工具疑似菜刀,但这把菜刀我们还没有找到。昨晚有性行为,但没有检测出精液,应该是使用了避孕套。”
“丁香的家中垃圾箱里发现了6个避孕套,已经递交检验科了。”陈立农接着道。
“痕迹那边还有其他发现吗?”
“发现了几枚灰尘指纹,已经提取比对了,但和上次现场发现的指纹没有找到重合的。这次现场的痕迹比较多,暂时还没有什么关键线索。二次勘察的时候我再仔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