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消除母亲的不安,多带一个装着粮食的包裹可不算什么。
于是吉尔菲艾斯太太立刻冲进了厨房,将家里储备的硬面包拿了出来,找到餐布快速的包了起来。
“妈妈……”
就在吉尔菲艾斯希望能劝住自己母亲不要太慌张的时候,门铃声在今天第二次响了起来。进门的是一个慌张的小少年,只不过十二三出头的样子。
他的全身都带着一种恐慌的粒子,衣服也凌乱不堪,额头上甚至渗着血。
吉尔菲艾斯当然认得他,在这个小少年八岁的一个夜晚,他和芭萨曾经连夜送他去隔壁的村庄,以治疗他突发的哮喘。
狼狈的少年踉跄着走进了房间,他看着屋内的两人,似乎抓不住自己该和谁说比较好,情急之下只得对着面前大喊道:“国王的军队来了!”
吉尔菲艾斯看着对方剧烈喘息的胸脯,似乎要把这种惊慌隔离开一样站在了母亲前面,沉稳地问道:“菲利普,是怎么回事呢?慢慢地说清楚可以吗?”
事实上,国王的军队四处像是抽签一样四处搜刮财务并非罕事,而像是下雨一样的不时出现的自然现象一样。
少年的手在空中挥动着:“大人们都被捉住了——特、特别多的士兵,还有魔法士团——”他的舌头似乎没法正常的运动,整张脸涨得通红、而眼眶已经彻底地肿了,眼睛也十分的游离,看来是真的被吓坏了。他猛地闭上了嘴,跨步向前就想把人往往外拉。
“菲利普。”
吉尔菲艾斯上前,他双手按住对方消瘦又颤抖的双肩。少年在那双暖玉般的蓝色眼眸的凝视下终于没有那么像是哮喘复发的样子了。
“没事了,你非常勇敢,谢谢你过来。”
“齐格哥哥……”
“妈妈。”
齐格飞转身,他坚定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接着他呼唤了方才和自己一起过来的伙伴。
“巴尔巴罗萨。”
赤红的神骏应声而来,朝着三人行了一礼。
“这是我的不情之请,非常抱歉,请您能照顾好他们。”
吉尔菲艾斯飞快又不失稳重地说道,他转过身来问着被母亲轻轻搂住安抚的少年:“菲利普,你过来的时候骑的马在哪里?”
少年指向一个方向,他的手依然在止不住地发抖。
“齐格!”
“妈妈,我……”
母亲摇了摇头,她看向齐格飞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但是她并没有流泪。
“去吧,齐格。我知道的,我的孩子天生不凡,你是个特别的孩子,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吧!”
马背上的少年感激地点了点头,与母亲道了别。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最起码母亲的面包将要排上用场了。
老吉尔菲艾斯先生觉得自己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在做疼。
他曾经在过去为了潜伏一只兔子而不小心跌落、为此折断了一只手臂。而现在他所承受的痛楚让他错觉自己的四肢都已经扭成了好几段。但他并没有哪里受伤,一切痛楚都是来自于皇帝御下的魔法士的力量。
“这世间上所有会被太阳和月亮所照亮的东西都是属于陛下的,你们这群不过毛虫的家伙居然斗胆随意交换陛下的所有物,即使是世间最深刻的痛楚都无法抵消你们的罪过!”
下方的民众们无不因为痛楚而蜷缩在一起,士兵们快活地叫嚷着:“青虫!青虫!”
不一会儿,核查人口的属下就跑了过来,他肥硕地下巴上还挂着汗水,毕恭毕敬地叫着:“阁下,刚才确实有一人在今早乘着马逃跑了,以及这个村落里还有一家猎户,只有男人在,女人和小孩都不在这里。”
“哼,有些小把戏呢,真不愧都是些是胆敢进行物品交换的东西。”
全副武装的魔法士笑道,他仿佛说着罪大恶极的事,但是语气中带有着颇为有性质的一部分,好像是在追逐着受伤的老鼠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