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尔的手挣脱了出来,他掐住了路西法的脖子:“要是我选择逃避呢?”
他美丽的造物主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露出了一个带着十足轻蔑但又温柔的笑来。
“你试试看啊?”
他说着一把抽掉了最后的束缚带,束缚衣滑落下去,贝利尔赤身裸体的坐着,保持着掐着路西法的姿势,但是手指并没有收紧。路西法就接着说:“我会从根本上解决这一切。改写现有的系统,迎来新的世界。到那个时候我会赐予你绝对的死亡。”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贝利尔大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游说?这可真是我听到过最没有吸引力的理由……”但他说着声音弱了下去,渐渐停了下来,变作低声的呢喃:“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做一个更温顺的?”
“我需要一个理想的存在,但同时我也需要一个工具。你作为工具很合格。我承认我在设计你时存在一定的缺陷,但远没到需要更换的地步。”
“合格?我吗?”
“没错。所以你究竟要待机到什么时候?”
贝利尔不觉得呆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但他同样不觉得走出去有什么意义。路西法说的很有吸引力,但那显而易见会是很遥远的未来。即使他坐在这里,路西法也会自己去达成那个目的。而他一样能迎来死亡。那么改换一种无聊的方式的又有什么必要?但路西法思考片刻,然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还没有体会过快乐吧?不中用的东西,是不给骨头不会走的狗吗?”
快乐?这可真是讲笑话。贝利尔那过于发达的大脑早就已经无法从享乐的手段之中获取愉悦感了。太简单、太低级、快乐对他来说是比泡泡还虚幻的东西。路西法是打算像扔狗玩具一样扔给他什么获取愉悦的东西吗?以自己的创造者的脑袋来说没准还真能创造出什么令他爽到的消遣工具呢——?贝利尔百无聊赖的想着,然后他的脸被捧住了,路西法坐在了他的身上。
“很快就会好的,我会给你足够让你什么都思考不了的快乐。”
贝利尔直到今日也必须承认,他当时漏算了一步。他忽略了自己姑且是个生物,并且路西法并没有剥夺他的生物本能。他的确尝到了至高的快乐,享受着自己的弥赛亚给自己的无上快感。路西法反弓着的腰令他联想到各种美与赞叹的语句,又迅速消失在混沌的脑海里。而且这一行为本身代表了足够多的意义。路西法并不是他所理解的彻底的高位者。他和那些表面亲切,实际上却对人类身份抱持着无意识的优越感的人不同,路西法并没有真的把贝利尔看做一条狗——或者贝利尔的确是路西法的一条狗,但路西法的脑袋足够疯狂,疯狂到他可以把自己都摆上筹码台来取悦自己的宠物。这是个疯子。太棒了。太棒了。
他的脑袋上传来一阵锐痛,把他从半梦半醒般的回忆里惊醒。贝利尔发出吃痛的一声轻呼然后翻坐了起来,空气中的灰尘味儿随着他的呼吸一下子冲进了肺里,激的他咳嗽了一会儿之后伸手拔掉了贴在自己脑袋上的磁片。磁片的另外一端连入了他随身带着的箱子。他抹了一把脸,分辨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现在是凌晨,废弃的房屋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一望无际的荒野。而他正在这里短暂的休息,和路西法一起。
“法桑,是你把我叫醒的吗?我梦到了一些怀念的东西呢。”贝利尔没有急着马上动身,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又笑眯眯的倒回了沙发上,视线平视着那个箱子。箱子不会给他回应,他这看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我正梦到你的腰在摆……哦哟,再多想一下我大概就要硬了。现在还是先忍耐一下对吧?我们已经走了一半了,明天就能到之前联络的人那里去,然后在那里就有条件给你做新身体了,在那之前要保持你的思维活性,所以这是没办法的事嘛……”推荐本书
他边说着边重新把磁片贴回脑袋上。事实上他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路西法的意识导致的疼痛,但是他愿意这么理解。因为这或许是被浓缩在核心里面的路西法能给他的唯一一个回应了。在找到身体之前,他要忍受他的救世主被塞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球里。距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贝利尔打算来个回笼觉的时候,轻微的手机震动让他清醒了过来。他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接着露出了微笑。
“伊甸有动作了。”
他关上手机,然后笑道:“法桑,我刚刚想到个好主意。你觉得原厂出产的身体如何?我们改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