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己大业之成,便会永远消失。那自己,不坐上那位子,可好?
船只在途中停留了这几天,行程已是有些赶了,是以,在两位主子都奇迹般的应了那老大夫的话,躺一起便都醒来了后,第二日船只便继续前行了。
两位主子的关系好似又不似前几日那般避着彼此了,会一起用饭,就像以前一样了,要不是两人没有再相对笑过,也没有再随意说着话,竹香等人定会觉得那场奇怪的“传染病”没有发生。
船上有个小厨房供人做饭,每日有人做好了饭呈上来,味道也尚可,只是再没有了那日法一掌厨大家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样子。
后边干脆法思齐去与竹香梅花两人挤在一起吃饭,只留下了可怜的刘春熙大人整日与两位不言不语不笑不哭的人同桌吃饭。
不论一行人心中个个都在想些什么,面上总是风平浪静的,船只也在七日后到达了泉州城中的港口。
第48章
为掩人耳目, 芃姬一行皆是做商人打扮, 还是梅花最初定的那般, 芃姬与法一是亲兄弟,刘春熙是表兄弟,其余皆为长随仆人。
几人一到泉州港口,还未下船,便听见了一阵喧闹声,待出了船舱,便看见不远处的望港亭门口挤满了人, 且个个手中拿着棍棒, 一看就是在闹事。
望港亭并非是小小的一个亭子,而是朝廷在每个贸易往来频繁的港口设定的一个下属衙门, 归当地知府衙门管。那当初冒死进京上报此事的便是那望港亭的小小亭长, 直属领导是望港亭的港长。
芃姬带头领着众人前往那望港亭门口,与另外一旁看闲事的一群老百姓站在一起, 在这样的环境下,倒也没那么打眼。
法一盯着前头一个壮汉与门口的衙役推拉,那大汉口中只喊着“让我们进去见港长”,身后跟着的那些也都附和着。
她往边上挪了几步, 问旁边看好事的一个小伙,“诶,他们这是在干嘛呢?是有冤要申?”
其实有冤要申也不该来着望港亭啊,这望港亭是处理港口发生的纠纷,一般都是商人之间有了争吵过来讨个说法。
那小伙好似就等一个人跟他谈话呢, 滔滔不绝起来,“哪儿有什么冤啊,这些都是在港口干活的人,听说是一年的工钱都没领上,这不来找港长解决这事儿嘛。”他又左右瞥了两眼,悄咪咪的说:“这算什么冤啊,要说冤啊,咱这泉州几十个县有谁不冤的啊。”说完这话,他摆着手,“当没说,当没说……”
法一还想拉着他往后后站一站再详细说,那小伙却是被原本与衙役推拉的壮汉瞪了一眼,灰溜溜的走开了。
法一也只得作罢。
那壮汉像是注意到了法一这一行新面孔,想起什么似的皱起眉,瞪了法一一眼,乌泱泱的带着那群闹事的跑开了。
那衙役们都还未反应过来呢,今日的闹剧就收场了,与往日可是要闹上整一天的,没了好戏可以看,众人便也散去。
法一想了想,还是走至芃姬的身旁,“二弟,这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赶紧去找了客栈落脚吧。”她刻意将声音说的大了些,以便让那些衙役听见。
现下她们的身份自是不宜让人发现,芃姬并未看她,只说了句“走吧”便提脚往城中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