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见洪知府这般卖力,也放心的去了关押刘大的地儿。
为了避免出意外,刘大并未关进牢里, 而是禁在了衙门后头的院内,被一组护卫贴身看着。
那刘大原本在房中焦急的走老走去,见有人进来, 便警惕的盯着几人。
法一见昨日还是精神抖擞的壮汉,不过一晚就成了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有了数。毫无定力,还真是上不得台面的。
法思齐见那两个大黑眼圈,调笑着说:“刘大,这儿条件不错吧?总该比流民住的地儿强吧。”
那刘大先是扫视了三人一眼, 又将眼神瞟向了门口, 立马一改颓势,大着嗓子喊着,“芃姬公主呢?我只跟她说话。”
那嗓门把刘春熙震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毫无表情变化的法一,等着她开口。
“思齐, 去让他晓得一下,不是什么人的名讳都可以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法思齐点头应下,她扯着怪异的笑容,走向刘大。
刘大被那两眼盯得心里一凉,往后退了几步,却见法思齐一个闪身便停留在了眼前。
刚想喊,便只觉脖子一疼,发不出任何声音。待反应过来,才盯着法思齐手中的那柄小扇……
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仆人只是出了一下手,自己便发不出声了?
她抬起眼,恐惧的看着眼前人,见她还在逼近自己,便一边后退着一边祈求的望向刚才发号施令的人,嘴里一张一合想发出声音。
法一却是肃着脸,一个眼神都未给,只是自顾坐在了桌旁,双眼盯着桌面,“刚提了一声,便拔两颗吧,带出去,这般残忍的画面,本官实是不忍见。”
她一话毕,法思齐便用脚将人踢出了门外。
刘春熙还有些楞楞反应不过来,“驸马爷,这,这会不会出事?”
法一却是扯了脸皮,给了个笑容,“春熙大人放心,不过半柱香,便会回了。”
对方虽是笑着,刘春熙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那笑可怕的很。
毕竟上一秒钟,这人才下了一个残忍的命令。拔两颗,应当是传说中的用刑中的生拔牙齿……想到那画面,刘春熙就不自在的很。只是提了殿下的名讳一次,就……
是她这些日子被这人温和的样子给糊住了眼,忘了这人是传说中的煞神廷尉。
那刘大被踢回来的时候,那嘴里一直往外冒着血,偏生又喊不出,只眼里噙满了泪,进了房间便跪在地上磕头。
法一朝着思齐示意,给地上的人解了哑道,那刘大便又哭又喊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法一这才看向刘大,瞧着那血呼啦滋的样子,面不改色,“刘大,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给你银两的人是谁?你每隔几日便要去船上见谁?”似乎怕他忘记了嘴里的痛,又加了句:“你可要想好了,本官这儿只听真话,刚刚那两颗牙也只是一个开胃汤罢了。”推荐本书
在听着那两颗牙的时候,刘大的身子一抖,立马磕了几个头,“不敢瞒不敢瞒。”
他原本也只是图钱,再加上那人的身份看起来很高,才听了那人的话,敢这般叫嚣。但那生拔牙齿的痛意,就好像印进了骨头里。
反正那人身份再高,也高不过皇帝的女儿,这公主都查来了,那人怕是也逃不过,那自己还瞒什么。
何况,他相信,只要自己不说真话,眼前的这个阎王,不仅会要他的命,还会让他先生不如死再死。
“大人,那人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但是那人看起来是京州的大官,身边带了好多高人,那些高人都是会飞的,还有还有,那人出手大方的很,只要我在流民面前说几句话,便给了我好几千两银票,就连那港口的什么会长也对他言听计从的。”他不顾一张嘴就流血的牙齿,忍着痛一口气说完。
刘春熙见还真问出了东西,赶忙问道:“那人长什么样?与港口商会的会长都说了些什么?”
法一并不介意刘春熙这个时候开口,她叫上刘春熙原本就是为着拉上这人做个证,万一问出点什么,也好有个陪证,免得晋成帝怀疑些什么。
她从来不意外刘大会一股脑说出来,这种软骨头,只要稍微教训一下,便会被打怕了。
“长什么样小人没看见,他们二人都是在屏风后头,小人见不着他们的脸,只是瞧见屏风上的影子知晓是个极瘦的男子,也都是吩咐了小人之后便赶小人出去了,听不见他们谈了什么。但是那人好似有什么怪癖,喜欢,喜欢随身带着毒蛇,好几条蛇就盘在那人的身上,小人从屏风后头看得真真的。小人一开始也是被那毒蛇吓着了才会做这些事的,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