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强撑着眼皮笑着点头,糯糯说了一个好。
芃姬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中郁气又上心头,又是这般,这两个人好似亲生父子般,自己这个亲母倒是落人于身后了。
对于法一将若姐儿带离开几日一事,她心中到底还是存着疑心。虽说她已亲口问过若姐儿,得到的回答竟真是法一带她去了山中玩耍,见到了那五颜六色的玉石,还有那猴儿,甚至还去见了法一的家族,将其名字记在了族谱上。
她不信法一,却相信小小的孩子不会说谎话,也不懂得如何骗人,只是她想了许久,也没明白,法一为何要将自己的家族也一并带上山一起。
法家是什么人家,芃姬早已查清,只是近些年才起来的商户之家,再往前数百年也只是一群名不见经不转的小民,这样的人家,真要见族人,将若姐儿带回法府便可,为何却要将法府和廷尉府的人都带上山?
何况,这么多的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消失在城中,出现在深山里,这究竟是何等做到的?
问起若姐儿,小小的孩子也不知,她甚至连自己如何上的山都说不清。
她心存疑惑,但到底信了法一并非是哪个敌人派过来谋害她和若姐儿的。
否则,她也不可能听了父皇的话便饶了法一这条命。
待两人送完了若姐儿便一起回了房,现下芃姬是有着要用法一的打算,自是不会再说让她不准上床榻的话。
两人一人一床被子,躺在床榻上。
本是已过了三更,法一却还是不愿就此睡下,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殿下,现在可信了臣?”
芃姬原本已是有了睡意,这下被打扰,没好气的说:“驸马办案果断,怎的在这事上就没完没了了?”
“这事于臣来说,比案子重要的多。殿下,臣今日所言皆是出自肺腑,臣心悦殿下。”她再次表达自己的情意,她依旧如开始那般,想好好珍惜还能待在芃姬身边的时光,想让自己在芃姬的人生中,留下永远不会被忘记的一笔。
她是第一个与芃姬拜过天地的人,她占了这先机,只要得了芃姬一丝丝的好感,往后芃姬坐上那位子,哪怕有了别的人,也总归不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也许还会在今日这般好夜色的晚上,想起自己曾满腔热情的向她诉说自己的情意。
芃姬却不想听她说这些话,在她看来,这法牢酒是个老狐狸,惯会说些巧言诡辩的话,她曾被骗轻信过,现下是如何也不敢信了。
“本宫已说过,驸马往后莫再说此等话,如若驸马当真心悦本宫,又怎会拒绝本宫的邀请。”她这是将今日她要勾法一的事摆在台面上来说了。
“殿下,臣也说过,臣比任何人都想要殿下,可臣知道,殿下今日并非心甘情愿,臣会等,等殿下真的愿意的时候。”推荐本书
芃姬翻了个身,背对着法一,“罢了,歇了吧。”
芃姬本就困极了,也无精力再跟她一再费心说这事,只要法一今后愿意做自己的助力,她是否心悦自己,也不再那么重要。
不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法一便也翻了个身,她面对着芃姬的背,忍不住将一只手伸出被薄被中,轻轻用手指捻着那散落在枕上的发丝,那发丝的香味如芃姬身上的香味一样,法一爱极了这香味。
罢了,既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信,那她便等着,等着她终究信自己的那一天。说一次不信,说一百次一千次她总该信了。
次日,芃姬醒的时候法一已经上朝去了,芃姬被禁足三日,倒是可以偷闲多睡会了。
待芃姬洗漱后,倒是慢悠悠上起妆来,法一下了朝,两人一同用早膳。若姐儿已经在餐桌上等候父母亲,见两人来了乖巧向着父亲母亲行礼。
因着往常芃姬并非整日待在府中,是以若姐儿是甚少与芃姬一同用膳的,自从法一来了公主府后,因着要给父母亲请安,倒是母女一起用膳的次数多了起来。
几人正用着早膳,法一无奈看着若姐儿小口小口的用粥,失笑的摇头想与芃姬说说孩子的事,一转头就又看见芃姬那张小嘴正一口一口的用着粥,两母女在这点上倒是相像得很。但她原本想劝若姐儿大口用膳的话也给咽回去了。
她便转而替若姐儿舀了一碗面片汤,好歹有些味儿,吃饱了上午玩起来才有力气。
众人倒像是习惯了驸马的作风,在餐桌上会亲自动手替人夹菜。
虽说这不符皇家规矩,但皆觉得这并非坏事,原本一家子就不该如此生分,左右是自己府中的事,也没人敢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