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满头大汗,摇摇头说:“不是。”
他又不能说是菊花痛,只能抓紧浴桶的边缘,竭力忍过这阵疼痛。
彭安大伯问祁钟钰,道:“这还要泡多久啊?”
彭安和彭甫也很关心这个问题,祁钟钰唔了一声,道:“要看大姐夫的身体状况,直到身体麻木为止,再添加第二碗药汤,并佐以针灸和内力,等周身穴道都打通后,再加入第三碗药汤,第一个疗程就算结束了。”
听起来挺简单,彭安心里
升起一抹希望,但是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连浴桶内的水都凉了,他依旧痛苦不堪,脑海中都闪过干脆不治的念头,又被理智否定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他才觉得疼痛麻木了,僵硬的道:“我,觉得,差不多了。”
祁钟钰和彭甫二人早就在一边凳子上坐下了,为了打发时间,还下起了围棋。
她的棋艺水平一般,还是在新日教时,被谭浩然教会的,这么多年再没有玩过,除了规则之外,技艺都生疏了,短短时间内,就输了十来盘,也亏得她不在意输赢,不然心里肯定要不舒服了。
听到彭安的声音,她走上前查看了下,道:“那好,让下人添点热水,倒入第二碗药汤吧。”
下人听话照办,祁钟钰端着药碗站在一边,彭安惧怕的道:“这一次,会是哪里痛?”
祁钟钰安抚道:“大姐夫放心,这一次药汤并不会给人带来痛楚。”
彭安果真放下心来,然而祁钟钰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浸泡药浴的确不痛,痛在针灸和往经脉内灌输内力,这才是今日治疗的主菜,彭安估计会疼晕过去。
她将药汤倒入浴桶内,原本淡绿色的水,再次变的浑浊起来。
彭安神经紧绷着,待果然没察觉到疼痛,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彭安大伯和彭甫都露出了笑容,之前在一侧亲眼看到彭安痛不欲生,他们的心情也很不好受,现在总算熬过来了。
彭甫挽起袖子,彭安大伯亲自给他端着摆放银针的托盘,道:“针灸这一步该怎么做?”
祁钟钰道:“接下来我指着大姐夫的穴道,就请您老人家在穴道处扎针,我则会趁此灌输内力,将阻塞的经脉打通,估计会很痛,还请多找几个下人,将大姐夫的身体固定,以免他挣扎时造成更大的伤害。”
彭安闻言,原本平静的五官,立刻扭曲起来。
彭安大伯都不忍心再看下去,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按住侄子的身体,彭甫则深深的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眼中一片清明,道:“请,第一个穴道是什么?”
祁钟钰都不禁佩服起他的心态了,开口说出第一个穴道,彭甫捻着银针,用力的刺了下去。
彭安立刻张嘴尖叫出声,他自打出生起就身体病弱,这么多年来又无法如常人一样行走跑跳,所以经脉堵塞的十分严重。
祁钟钰所说的穴道痛觉神经明显,他只觉一股剧痛自针扎处传来,疼的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可接下来,在祁钟钰将内力灌入其中时,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就增强了十倍,他疼的剧烈挣扎起来,彭安大伯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忙问:“可否将我侄子弄晕过去?这疼痛太过了,我怕他承受不住……”
祁钟钰想了想,这一次治疗主要在疏通经脉,本来也不需要彭安醒着。
经过方才的折磨,他也尝到了苦果,没必要再逼他清醒,她又不是虐.待狂。
于是,她点了点头,见彭安大伯放下银针托盘,亲自动手,将彭安打晕了过去。
有下人按着他的身体,没有让昏迷不醒的他滑入水中,他依旧好端端的坐在浴桶边缘,任由彭甫的扎针动作。
即便祁钟钰再往经脉内灌输内力,他身体疼的颤抖不已,都没有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