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时,陆冬芙身上的温度才降了下来,可依旧比平时要高一些,此刻正发着低烧。
睡了一觉后,她醒来时也没有昨晚上那么迷煳了,祁钟钰再给她喂药,她也老老实实的张开嘴喝下,让祁钟钰莫名开始怀念昨晚上爱撒娇的小姑娘。
祁钟钰将药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坐下给她诊脉,脸色很是严肃,陆冬芙看着紧张,又不敢开口询问。
直到祁钟钰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陆冬芙才问:“相公,我怎么了?莫非是得了急症?”
祁钟钰摇摇头,说:“不是,只是低烧而已,不过……练功要停一段时间了,你体内的内力,是这次发烧的根源之一,这些内力不是你自己修炼来的,全都是我灌输给你的。若是平日里身体康健也就罢了,但是因为爹的丧事你操劳过重,加上近日天凉风邪入侵。身
体势弱,内力势强,两厢冲撞,这才烧的如此厉害。”
“我估计你之后还会再低烧一段时间,身体也会疲乏无力,等经脉内的内力稳定下来,才算彻底恢复健康,这之后……练功频率就改成一周两次吧。”
说到底还是她忽略了,她总是把握不好异世界土着的身体,和自己身体上的差异和区别。
明明计算着给陆冬芙安排了不伤身的内力,可没想到,最终还是伤到了她,幸好这次发现的早,不然再过一段时日,内力反噬必然更加来势汹汹,到时候说不定……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祁钟钰就出了一身冷汗。
陆冬芙看出了祁钟钰的自责,忙说:“相公,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练了这身功夫,我想必连爹的丧事都坚持不下来。”
她很清楚,办丧事期间她操劳过度,而且在厨房和堂屋里内进进出出,厨房温度高,堂屋温度低,体温也跟着环境时高时低,加上最后一天下葬的时候,在寒风中站了几个时辰,会冻感冒也不奇怪。
陆冬芙开始担心起大姐和三妹了,她们的身体也不怎么好,想必回去之后也可能发烧生病。
然而她现在自顾不暇,的确如祁钟钰所说,身上疲乏无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她必须起来,她刚才灌了整整一大碗汤药,肚子倒是不饿。但是相公早上还不曾吃过东西,现在肯定饿了,她咬着嘴唇起身,想要强撑着病体,去厨房给祁钟钰做早饭。
祁钟钰见她不老实的想要起身,忙按住她,说:“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你还在发低烧吗?”
陆冬芙咬着嘴唇欲言又止,被祁钟钰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说:“我想去给相公做早饭,稍微起来一会儿应该没事的。”
祁钟钰都被她气笑了,忍不住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她稍微用了点力道,陆冬芙疼的嘶了一声,忙捂住了额头,委屈的望着祁钟钰,说:“相公,好痛。”
祁钟钰沉着一张脸,拉下她捂在额头上的手,说:“让你不听话,我又不是没长手,自己去厨房随便做点吃的便是,哪可能让你这个病人帮我做饭,那我还吃的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