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也就罢了,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以往只知道安儿因为生病脾气不好,却没想到他已经演变成了如今杀人不眨眼的地步,若再不加以管教,他现在手脚健全,可以随意外出,定然会惹下更大的祸事。
曹氏捂着憋闷的心口,被彭安的事情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祁钟钰眼神冰冷的回到了卧房,彭安已经在屋里候着了,正站在床边一脸伤心,祁钟钰懒的多看他一眼,跟他明说要将陆大丫带回去治疗,不等对方同意,她就让陆冬芙将大姐裹在棉被里,待会她会将人亲自抱回去。
彭安也冷下脸来,道:“二妹夫,你这么做可不合适吧,大丫可是我的娘子。”
祁钟钰嗤笑说:“大姐夫,此事我已经问过彭老夫人的意思,她也允许我将大姐带回去疗养,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跟随我们一同去山上住个几天,只不过,山上气温凉寒,万一……”
彭安闻言忙后退几步,再也不吭声了。
只要一涉及他自己的安危,自私的天性就完全展露无遗。
祁钟钰心说:难怪呢,她还以为对方没这么蠢,没想到倒是刚好想岔了。
以往彭安依旧病弱的时候,做事还会思前想后,至少在面上表现的还不错。
而今身体痊愈了,做事就不动脑子了,是觉得自己身体康健,就可以肆意妄为,唯我独尊了吗?
祁钟钰自问是个正常人,无法理解脑残的想法,既然对方不再加以阻拦,她便将陆大丫打横抱起,说了声告辞,就和陆冬芙一起,快步离开了彭家。
原本她在给彭安治病的期间,对彭家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是现在,已经彻底看清了彭家人的本质。
他们表面上是仁义的大夫,可实际上却自诩高高在上,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除非在对方身上有利可图。
而她一旦将彭安的病治愈,对于彭家来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以至于,她今日来彭家一趟,居然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出面招待,跟之前的热情态度截然相反。
她心里恶心彭家人的做派,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山中小院后,将陆大丫放在床上,道:“娘子,你先照看着大姐,我去厨房生火烧水。”
陆冬芙方才是被祁钟钰背回来的,以她的功夫,负担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若是等陆冬芙自己走回来,还不知要多久,时间紧迫,她们耽误不起,所以陆冬芙在听到祁钟钰让她趴在背上时,只迟疑了一会儿就立刻答应了。
陆冬芙见祁钟钰额头上也有汗水,知道她方才带着两个人回来累坏了,说道:“相公,我去烧水吧,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祁钟钰摇了摇头,道:“不必,大姐身上有一股异味,在彭家的时候,想必没有人给她擦拭身体,有劳娘子准备好盆子和帕子,待会儿先给大姐擦身再说。”
陆冬芙点点头,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气息越发微弱的陆大丫,眼眶又禁不住红了。
她去里屋拿了盆子和帕子出来,又去柜子里翻找出了自己的新衣裳,打算一会儿给大姐擦身后的伤口。
她虽然也是女子,但是在这种身份背景下也需要避嫌,而且涂抹膏药这种事,陆冬芙比她做的更细致。
她靠在关闭的门外,想到:陆大丫的脉象看起来的确像是染上了怪病,她暂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医治,只能让陆冬芙先治疗好陆大丫身上的外伤,等之后再仔细查看一番。
陆冬芙动作很快,一刻钟不到,就已经处理妥当了。
她打开房门,眼眶依旧通红,祁钟钰安慰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陆冬芙哽咽着点点头,跟随祁钟钰一起进了屋子,祁钟钰搬着凳子坐在床边,再次给陆大丫诊脉。
良久后,她道:“大姐身上的病,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劳烦娘子每天给大姐换两次膏药,先将溃烂发炎的外伤治好,而服下的药丸可以吊着她的命,之后再熬煮一些退烧的汤药,内外兼备,应该就能治愈,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