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不等彭甫瞪他,哥哥弟弟一起瞪他,彭家老大到底是多吃了几年饭,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既然有了药方,我等又不熟悉药效,不如找到开这方子的人询问一番,再做打算。”
“天下大夫那么多,又不止咱们彭家一家,也不止大齐国有治病救人的医术,据说在西域,苗疆,以及海外的倭国,都有其特殊的治疗之法。我看这药方奇诡,有点像苗疆那边的路子,那边蛇虫鼠蚁甚多,迷瘴笼罩整个苗疆,所以也生长了不少毒草,想来对毒药也更有研究。”
“谁敢说,毒药就不是药呢?咱们都是大夫,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大家都懂,到底是毒还是药,单看用量罢了。”
他这番话倒是说的在理,不光两个弟弟,连彭甫都被他说服了。
彭甫想起今日在村子里偶遇的年轻人,他不相信会这么巧,安儿以前从未提出过这个药方,偏偏对方一来,就有了这样一张诡异的药方,对方要么来历不善,要么有所图谋。
他谨慎惯了,招来一个腿脚灵便的晚辈,道:“你快去岳河村打听打听,陆家二姑娘的相公,是个怎样的人物?”
陆大丫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爷爷会猜出祁钟钰的身份,她害怕给祁钟钰惹祸,忙道:“爷爷,我二妹夫他,就是山里一个普通的猎户,不是什么坏人。”
彭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陆大丫还想继续求情,可彭家老三摸着下巴道:“安儿媳妇先回去,听话,等会儿爹跟我们几个就去安儿院子,给安儿看看身上的病如何了。”
这也是以往的老流程了,每隔一段时间,彭甫便会带着儿子和孙子来彭安院子,看病把脉,拟定新的药方,这也是彭安能活到这个大的原因,换在其他家庭,早就病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陆大丫也不好继续逗留,咬着嘴唇恭敬退了出去。
她快步回到小院,先去堂屋对祁钟钰和陆冬芙道:“今日家中有事,就不便多留你们了,改日再来吧。”
陆冬芙慌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祁钟钰按着她的手,“大姐,你方才出去一趟,是听从姐夫的吩咐,去正院找彭家的当家人去了吧。”
陆大丫怔住,还以为被她亲眼瞧见了,可她明明是绕着堂屋走的,对方怎么会知道她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