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就不善言辞的柏宁又一次的沉默了。
石墨言看着沉默的柏宁,心里闷着的气的已经泛出疼了。石墨言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泛出了潮热,高傲的石墨言怎么可以在呆头鹅柏宁面前掉眼泪,石墨言直接扑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对柏宁喊到:“你去沙发睡。不准靠近我。”
本是呆傻的跪在石墨言旁边的柏宁听见她这样一吼,心里也有气了。石墨言,凭什么呢。明明你就是不讲理了,你上次吃干抹净跑了,你现在又吃完就撇。再说了,言言炎炎,谁让你们家给你们姐俩取这样的名字,你生气你干嘛不去找你爸她妈,你和我制气,你有道理么?想到这些的柏宁嘟着嘴,想吼几声石墨言,又不敢。只好默默的钻进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才裹着浴巾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昏昏沉沉的柏宁和一直哭泣的石墨言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晨光照射进这个酒店套间的时候,石墨言已经整装待发了。而柏宁睁着朦胧的眼,就看见石墨言坐在她腿边,一身整齐的套装,一脸沉静的看着自己。
“起来吧。林秘书早晨帮我送了衣服,有一身我的休闲服,你先换了。反正到单位也是要换工装的。”
“嗯。”柏宁习惯性的摸了摸手机,看到石墨言皱了一下眉毛,起身走到了窗边。
柏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中午了。
电话里有十多个秦星炎的电话。
“我没接。”石墨言背对着柏宁,轻声说。
“哦。”难不成她背后长眼睛了,柏宁心想。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必要让第三个人知道。”石墨言的官腔好严重。柏宁拿着手机看着她的背影。心想,难不成林秘书不是人么!
“你和秦星炎怎么发展是你们的事。柏宁,我们之间,顺其自然吧。”石墨言像是总结发言,说完叹了一口气,转身已经是一脸的明艳。
如此的石墨言令柏宁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我先走了。被人看到不好。你也收拾收拾上班吧。”石墨言轻声说,拎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柏宁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看着石墨言刚才驻足的窗边。
这是什么事?石墨言,你就是嫖|娼,也该付钱吧。柏宁垂头丧气的哀怨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脚下石墨言的休闲服,气的一脚踹上去,又一脚,最后疯狂的踩了一会儿,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去。
发泄过后的柏宁,套上刚才被自己踩的乱七八糟的休闲服,哎,没有办法,找了一圈,柏宁也没有找到自己昨晚的衣服。柏宁拎着自己的包,想起来电脑还在邻居那里,可是这日上三竿,邻居怕是已经上班了。
柏宁叹口气,乘着电梯到了一楼。
明媚的阳光照在柏宁的后背,柏宁看着这个繁华的城市。心里却已经一片荒芜。
手机再一次嗡嗡作响。
掏出来,秦星炎三个大字。
“你在哪里?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秦星炎的质问带着浓浓的关心敲打着柏宁脆弱的心。
柏宁仰起头看着楼宇间那一小块蓝色的天空。
一片眩晕,石墨言的样子在空中忽近忽远。
柏宁无力的蹲在地上,垂着头,看见自己眼前的地面被一滴一滴的泪水模糊了。
“你能接我么?秦星炎。我好痛。”柏宁的哭声隐隐的传入秦星炎的耳中。
“你在哪里?”秦星炎的声音柔软起来。
“国际后身。”
“等着。不要乱跑。”
秦星炎简单的交待着,人已经跑到了车库。
柏宁听见她那边汽车启动的声音,又是一阵心酸。
“你慢点开。我会在这里乖乖等你的。”最后的最后,柏宁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石墨言天蝎座。不讲理是一流的。
☆、和你在一起
本是燥热的晌午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柏宁蹲在那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每一滴雨水的击打都是一个消沉下去的号角,令柏宁对石墨言的眷恋逐渐的流逝。
秦星炎的红车被这雨水冲刷的更加张扬。
那一刻,开着车的秦星炎看到蹲在雨中的柏宁。
一个孤单的,小小的身影,在朦胧的雨中让人疼痛。
“柏宁。”没有任何的遮挡,秦星炎冲进了雨里,也许与她同在一片雨中,才会明白这个人的失控。
柏宁缓缓的站起来,双腿因为麻木不敢向前踏一步,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更加白嫩的面颊紧蹙着眉头。
“柏宁。”越走近越难以呼吸,雨水顺着秦星炎的发梢疯狂的坠在地面,她看着自己面前已经被雨水淋透的柏宁,这个人就像一把刚刚被收起来的雨伞,经历了大雨的冲刷,毫无止尽的流淌着眼泪。
秦星炎紧紧的拥住柏宁,她把自己的脸埋进柏宁冰冷的颈窝,不想让路人看到自己的痛苦。
远处街角的车里,一个本欲下车的人,因为这拥抱停下了步伐,雨水在车窗上恣意的流淌,渐渐的形成了河流,雨刷器偶尔的扫过,就将一切都清空了。
路面的车卷起了水花,渐在白色的车面上,石墨言默默的看着秦星炎拥着柏宁钻进了她那辆红色的车里。红色的车扬长而去,留下一片难以平静下来的涟漪。
石墨言无言的启动了车,与她们背道而驰。
坐在秦星炎车上的柏宁全身都在滴水,因为暖风的热气,偶尔还有雾气蒸腾。秦星炎看着这样的柏宁,试图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
“看你这周身的雾气,像是要升仙的意思。”
秦星炎的话令柏宁略微的挑起了嘴角。
“谢谢你,能来接我。”
在自己如此孤独无一的时候,秦星炎能来陪伴自己,并且没有问一句多余的话,真的很好。
柏宁看着秦星炎的侧脸,心里因为这样的感知渐渐有了温度。
“说什么呢。今天早晨我去你家楼下等你好久,你都没来,吓死我了。现在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如果没看错,这身衣服该是石墨言的吧。昨晚你和她在一起?”
秦星炎的直率令柏宁哑口无言。
秦星炎的余光看到柏宁的样子,笑着说:“柏宁,没关系。以后就是真的发生类似昨晚的事,你也不需要骗我。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放下她,很难,我可以等你。”
秦星炎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说你吃饭啊,你睡觉吧一样的简单。丝毫没有吐露出自己心里的疼痛。
柏宁看着车窗上流下的雨水,秦星炎,是什么令你如此贴心,一味的去付出。而我到底有什么好,难道真的就是那一年我的笑容,令你如此。
若是真像你所说的,你可知道,那笑容我是为了石墨言绽放的。不对,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了什么。
在柏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秦星炎已经把车开到了胡同口。
“我们已经这样了,就跑回去吧。”秦星炎提议。
柏宁看了一眼放在后座的雨伞,点了点头。
两个人跳进雨里,本是在车上环绕上来的热气倾刻间被冷雨打的败落,秦星炎饶过车头,牵起柏宁的手笑着向胡同深处跑去。
两个人的脚步落在坑洼里,水花飞溅,柏宁用手遮挡着房檐处滴落下来的水柱,秦星炎看到,伸手去打她的手。
水柱在手落的瞬间铺天盖地的激在柏宁的头顶,柏宁有了一种溺水的窒息感,模糊的视线里,秦星炎牵着自己的手笑的灿烂。柏宁站在水柱之中,感觉心里涌出一片波动,笑容冲破了伤痛,柏宁用空余的手接着雨水向秦星炎泼过去。
幽深狭窄的胡同里传来一阵笑声,秦星炎挑着自己的西裤一路向柏宁家的楼洞跑去。柏宁撒腿在后面追着。
疯狂的奔跑令抑郁一扫而空,两人一前一后不停的追逐,一口气到了顶楼。
秦星炎见无路可去,只好抵着柏宁家的破门,笑着求饶:“我错了。柏宁。”
“你错哪里了?”柏宁装出一副凶猛的样子。
秦星炎转转眼睛。想着自己是闹糊涂了,怎么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己哪里错了?不知道哎。
就在秦星炎怔愣的时候,柏宁已经上前伸手环住了秦星炎的腰,一下子把她悬空抱了起来。柏宁抱着秦星炎向楼梯口走去,嘴里还在吓唬她:“我把你扔下去,看你还敢不敢用雨水泼我。”
秦星炎吓的一声呼呵,双手紧紧的抱住柏宁的脖子,要看自己悬空的双脚已经在楼梯口外,吓的白了脸。
转过头看着柏宁贴近的面容。
“柏宁我害怕。”撒娇和切实的胆怯混杂在一起,秦星炎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柏宁因为玩闹而充斥在大脑里的热潮瞬间冷却下来,她看着楼梯口也感觉自己玩的有点过了,忙撤了撤身体,把秦星炎放下来。
双脚落地的秦星炎并没有放开柏宁,她看着柏宁眼底的歉意,勾起嘴角,湿濡的衣衫贴合在一起,渐渐纠缠着。
秦星炎温热湿润的舌勾画着柏宁得唇形。
柏宁只觉得周身环上来一股热气。
秦星炎的微微闭着的眼睛如同石墨言的一样。
柏宁痴迷的看着,忽然偏了一下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秦星炎感觉到柏宁的回应,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她轻轻的叮咛一声,舌尖退让,令柏宁反客为主。
身体渐渐的燥热起来,柏宁难过的拨动了一下秦星炎背后的胸罩带儿,这个小小的暗示给予了秦星炎足够的肯定,秦星炎坏笑的退出了柏宁的怀里,看着柏宁向前探了一下,在寻找自己,才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开门。”秦星炎垂着红红的面颊。
在亲吻中陷入迷途的柏宁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转身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温暖令两个人都涌上了笑意。
柏宁钻进卧室去找衣服,自己的,还要给秦星炎找一套。
柏宁看到角落里自己前几天买的新的内衣和一身睡衣,拿了出来。
睡衣还算保守,柏宁想起刚才那个吻,秦星炎的回应那么热烈,自己沉迷其中,就有些脸红。
这算什么。自己刚从石墨言那出来,就和秦星炎玩了这样一场暧昧。柏宁抓心挠肝,没有留意到秦星炎已经走了进来。
“干嘛?舍不得给我穿。”秦星炎的语调都是戏谑。
柏宁蹲在地上,回头一看,秦星炎只穿着三点,洁白的皮肤因为雨水的浸泡的更加白嫩。秦星炎戏谑的表情下是难以隐藏的羞涩。
柏宁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掉进了蜘蛛精的圈套了,石墨言和秦星炎这两个姐妹就是来吸自己的血的。
“没有。”柏宁难以抑制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慌张的把睡衣递上去,站起来跑到卧室外,喊着:“我给你放点洗澡水。”
秦星炎抱着柏宁硬塞给自己的睡衣,看着柏宁落荒而逃的背影,挑起笑容,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开始换衣服。
柏宁面对着渐渐涨高的热水,身上的热气还若隐若现。
秦星炎刚才的样子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浮现,混杂着石墨言昨晚的娇柔模样,身体涌动的热潮是越来越大,渐渐的扩张,头皮都是一片酥麻。
门外传来秦星炎的脚步声,柏宁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才推开门。
秦星炎穿着自己的睡衣,正在整理着自己杂乱的房间。
窗外的雨水滴在钢铁管道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太乱了,我都看不下去了。”秦星炎看着怔愣的柏宁,做了一个鬼脸,回身又去收拾。
屋子渐渐的规整起来,秦星炎找来吸尘器,仔仔细细的打扫着。柏宁回身关了即将溢出浴缸的水,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