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梁西迟这张乌鸦嘴好像的确是百发百中,搞得修仙界中人对他又爱又恨。
有事时恨不得跪下来求梁西迟,没事时恨不得直接毒哑梁西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做到这两个极端的,也算是个人物。
梁西迟自认自己提醒过,尽了应有之义,又转身向大长老,继续提醒道:
“你身上也有乌云罩顶,也有祸事临头,比妖尊的还要更重一点。”
大长老:“……”
他这次不提心吊胆了。
他想手撕梁西迟。
梁西迟不去理会面色僵硬发青的玄渚和大长老,自己踱步到叶非折面前。
反正萧姚在叶非折听到萧渐羽消息后,就自己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溜出去。
众人体谅她差点沦为山大王的口粮,自是没谁说不好。
萧姚不在殿内,叶非折没什么后顾之忧,自是由梁西迟打量。
梁西迟定定注视了一会儿他,眯了眯眼睛,侧首问四方宗主道:“新收的徒弟?”
“是新收的徒弟。”
只说这一句,四方宗主仿佛觉得很不过瘾,又是矜持,又是含蓄,又是满怀暗示地补了一句道:
“你倒也不必看非折很久。”
他除了能从梁西迟口中听到对自己徒弟的夸赞,还能听到别的东西吗?
唉,人生啊,真是无趣。
总是听到对叶非折不绝于耳的夸赞,他也会有点厌倦。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除了夸赞叶非折,谁还能狠心想得出第二句诋毁之言呢?
梁西迟:“???”
他以他敏锐的直觉,洞察出自己的老朋友有点不大对劲。
但梁西迟想了想,仍是如实回答四方宗主道:
“你这个徒弟,很不省心。”
四方宗主没说话,玄渚和池空明倒是差点抹了一把泪。
可不是不省心嘛!
叫人天天为他担惊受怕的,唯恐遭殃到自己身上。
他们看向梁西迟的目光无比亲切,仿佛忘却之前蠢蠢欲动的敌意。
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四方宗主不禁哼了一声。
他带着浓浓的不悦,浓浓的忧虑道:“你知道世道算不得好。像阿折这样善良易骗的人物,总是有人惦记着对他下手,怎么能叫人不操心?”
梁西迟:“???”
等等,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来不及为老朋友的不清醒而痛心,就坚强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和旁人没关系,是你这个徒弟自己不让人省心。”
梁西迟为素不相识,惨遭推锅之人捏了一把辛酸泪。
四方宗主沉重叹息了一声:“你不必多说,我知道的。归根究底,是非折本身唬弄不住那些狼心狗肺的贼子罢了。可是他那样好的孩子,为人师长的护不住已是无能,怎么忍心叫他改了性子?”
梁西迟:“???”
不!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