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果然还是太肤浅。
黎万里深深叹服,深深检讨着自己。
不像师叔,明明那么年轻,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还有叫师父也为之叹服的剑道境界,却从不贪恋凡尘俗名,世俗胜负。
这才是真正的超凡脱俗,风光霁月!
这才是自己今后应该跟从学习的对象!
“好啦好啦。”
一道柔和带笑的女声响起,坐在一旁的女修劝慰温愧云道:“非折的事情,师兄倒不必很担心,我这儿有个好办法。”
她一说话,黎万里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四方宗的年轻弟子都知道,长辈里面最不好得罪的不是深不可测的宗主,也非冷肃严峻的温愧云,而是这位看似极好相处的女修阮秋辞。
如论辈分,她非尊非长,不是师从四方宗主等显赫来头,也非温愧云这一辈中年岁最长者。
如论形貌风度,她肌肤莹莹胜雪,明眸皓皓盛波,弯眉依依如烟,一副如柳扶风,弱质纤纤之态,是最惹人怜惜,也是最不足为惧的模样。
然而对四方宗稍有了解的就知道。
这庞大宗门,门人数万中,阮秋辞看着柔柔弱弱好欺负,实则是性子最刚烈,打架最豁得出去的那一个,她若较真,连温愧云亦要让她三分。
黎万里没被自己师父动手打过几次,倒是被阮秋辞拎着耳朵教训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温愧云肃然道:“哦?师妹请说。”
阮秋辞和他交好,因此知悉叶非折的真正情况,是四方宗内,少数未被谣言迷惑的人。
她手指轻敲茶盏,软语而笑:“算来算去,各宗会约战的也不过就那三四人,不过一掌之数。他们能向我们约战,我们自然也能向他们约。”
阮秋辞眸光转盼之间,如蜻蜓点水般在黎万里身上停了一瞬,直把黎万里看得浑身发毛:
“说不得,要麻烦万里先向他们挨个约战一番,消耗他们的战力。”
说完,阮秋辞约莫是心中有气,轻哼一声道:“莫非只允许他们不讲道理欺负我们师弟,不允许我们回敬一二?”
黎万里悚然看着她,仿佛见着了鬼。
他早知道自己阮师叔心狠手黑,却没想到她能心狠手黑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