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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比愣住了。是这么个意思???难道之前误会了?被抛弃时的不甘逐渐消减下去。
刚想问既然不后悔开始,是不是代表着后悔结束,电话里的人又说,“郝比,你扪心自问,我真的是你最放在心上的人吗?”
郝比这下有点弄不明白了,“怎么这么问?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我也没错。”前男友的声音开始激动,“只是不对等的感情没办法长久罢了。我始终怀疑,一旦你遇到更好的人,就会马上离开我……”
郝比才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往上冒,“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么——”
刚想举例说明,忽然发现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无比具体的对象。到嘴的反驳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记得硬撑到最后有多累吗,”前男友洞若观火地明言道,“郝比,我不想你将就。”
郝比想起那些曾经竭尽全力的日子,不得不从心底里认同这话。他低低问:“你也觉得在一起很辛苦?”
对方不答反问,“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定位系统是咱俩装着玩的?”
郝比心口一疼,“对不起,原来我让你这么没安全感……”
“用不着道歉,“电话里的人叹了口气,“感情的世界里论对错就没意思了。总之……就到此为止吧。”
郝比:“好,都说清楚了,也算没有遗憾。”
“嗯。假惺惺的祝福也不必了。反正同在一个圈子里,今后用作品说话。”
“行。”
挂断电话,郝比重新审视了下这段恋爱关系。虽有无奈和受伤,但至始至终都没有故意隐瞒和欺骗。这就够了。
放下重重心事,步履轻松地跳跃着下了阶梯,来到山脚。天已经彻底黑下来,郝比在离车不远的一处平台上找到了古森搭好的帐篷。
安全、背风、足够平坦。四周还撒上了草木灰防蛇虫。郝比所知的一切注意事项都已考虑周全,安排得井井有条。叫人心里暖意上涌。
郝比用古森取来的水简单洗漱了下,又架起相机设置好星轨拍摄程序,仍不见对方回来。
他不禁纳闷:周边除了小山包还是小山包,这人能去哪儿?
月光落在静谧的山谷间,透出淡淡的凉意。郝比决定周围找找。才转过一道弯,就听到若有若无的陶笛声。
和先前听到的悠长婉转不同,此刻的陶笛像是变成另一种乐器,低曲缓调诉说着无尽孤寂。郝比心中一沉,加快了脚步。
绕开挡住视线的山体,最终在一座小山丘上看到了古森的背影。只见他盘腿席地坐于丘顶,低着头吹奏一首郝比不曾听过的歌曲。
虽看不到神情,但能感觉得出他的寂寥。
一直以来,对方都是自信豁达的。是郝比需要仰视的强大存在。郝比从未见过这样的古森。
他慢慢地朝他走去。双脚踏上倾斜的陡坡,一步步靠近。直到用手搭住他的肩,“森哥。”
古森的动作微顿。曲子也随之戛然而止,“嗯?打完电话了?”
“是。”
“比我想象的要快。”推荐本书
郝比在他身旁坐下,“该说的话早已说完,再没什么好讲的了。”
古森点点头,弹了下手中的烟灰。郝比这才看清他原来还在抽烟。
“今天第二根?”
“观察还挺仔细。”古森笑着揉了把他的头。
郝比也笑了,“刚才吹的什么?”
古森吸完最后一口烟,在岩石上按灭了,“孤星独吟。”
“难怪。”听着让人难受。
郝比仰头望向星空。可是繁星璀璨,哪里有半点“孤星”的样子……
“为什么?”他问。
“没听过无敌最寂寞么。”古森调侃道。
郝比嗤笑,“你就接着不正经吧。”
古森认真地看了郝比一眼,垂下眼皮。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封口袋,“因为孤独。”
他撕开袋口,将烟蒂装进了去,“当你在这个世上没有最亲的人时,就对这个词格外敏锐。”
郝比侧头望向他,心里有个念头忽然闪现。本想说出来,最后却只抿了抿唇。
“别那样看我。”古森笑着挡了下他的眼睛,“太考验人的忍耐力了。”
郝比微窘。
他一声轻咳移开了视线,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还有个小姨么……”
“全家移民了,我找人办的。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只能视频。”
“啊?”郝比惊讶。
古森微微一笑,“先是把小表妹送出了国。小姨离不开表妹,没多久就跟过去了。后来,小姨夫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