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是对自己的颠覆,也对过去的颠覆,全程都没有化妆,因为笑容而闪闪发光的年轻面庞不同于记忆中的样子了,这变化让老粉丝都有一点不知所措。评论所说的“清水出芙蓉”或许并不非常贴切,仍能看出殷殷的期盼。
热度高居不下,有追星大号的功劳,有陈戈暗箱操作,但是……
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了,全是因为自己。
你看,我是主角了。
“现在是……”李逾白调整镜头,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钟,持续在公司练舞的第七天,不出意外的话等一会儿应该要录一个练习室版,对,新歌。”
他把手机递给黄小果,准备拍摄一周一次的团队Vlog。
这是最近定下来的新规矩。陈戈认为以前的团综不必再录,专程开了一个微博置顶(因为FALL目前没有需要置顶的资源),让粉丝在评论区提名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再每周从中筛选出一个值得拍摄的主题。
迫在眉睫的事除了新歌不作他想,于是第一期的Vlog就定位了练习日常。
黄小果握拳:“哥加油,我会把你拍帅一点的!”
李逾白用尽全力才忍住了不朝她翻白眼。
新来的助理——是的,他们终于有钱请助理了——之前在和裴勉合作的剪辑团队工作,目前一起工作第三天。
姑娘刚刚大学毕业,团队里只有李逾白和裴勉比她年纪大,其余三个都尊称一声“姐”。黄小果不知是心灵鸡汤读多了,还是修炼过类似《如何凝聚一个团队》的地摊文学,每天元气满满,恨不得把他们抓着一起喊:
“我能行!我可以!我是最棒的!”
并且每次进行工作都会在旁边热情呐喊,加油助威,好像他们是运动健儿。
所以也有可能是运动番看多了,自我代入日漫的社团女经理。
刚开始李逾白有点受不了,事到如今已经学会了无视,只是偶尔仍觉得肉麻。可小姑娘全心全意为他们好,他实在不该、也说不出重话。
练习室版的舞蹈练习很顺利,新单曲的名字也定下来了,就叫《Cynics》。
李逾白很喜欢这个名字,符合他们现在的心情。
怀疑过去,颠覆从前。
有点悲观,有点愤世嫉俗。节奏欢快地在怨怼,宣泄,歌词乱七八糟,梦想浅薄而微小,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依然在往前走。
最后一个动作里,他与贺濂对视着。
练过千百回,本来应该习以为常。但这天,大约因为知道镜头在旁边忠实记录了一切,李逾白忽然在最后一刻垂下了眼,没看贺濂。
耳根又开始发热了,他重新站好,把掉到前额的汗湿的刘海捋开。推荐本书
“你刚才怎么不看我啊?”贺濂大大咧咧地靠过来,两只手抱住李逾白,下巴也搁在他肩膀上,像只树袋熊,声音透出一点委屈。
李逾白装傻,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嗯?我没看你吗?”
贺濂笃定地说:“没看。”
李逾白抓住他的两只爪子把人掀开了:“那一定是你今天不够帅,吸引不住我的眼睛……刚跳完舞浑身是汗,麻烦离我远一点。”
“我不。”贺濂又抱过来,在李逾白再次让他滚之前堵住他的话,“白哥,你有时候给我感觉特别像我哥。”
李逾白眼神闪烁:“你有哥哥?”
贺濂摇头:“没有,但我一直想要哥哥,你特别像我小时候……想的那种哥哥。”
李逾白差点笑出声,他没多问贺濂什么,任由他保持这个姿势,拖着人走两步去拿水,自己喝了一口顺手塞给贺濂。对方终于放开他,拿着李逾白喝过的水瓶,很不在意似的咕咚咕咚,一直喝掉小半瓶。
“小时候我长不高,很多男生不带我玩,还老找我要钱。”贺濂说着,拧上瓶盖,竟然能心平气和,“那时想如果有个高年级的哥哥就好了,我一定听他的话。”
“你也没有很听我话。”李逾白拆穿他。
“我只想被宠着嘛。”贺濂说得毫不脸红,他见李逾白若有所思,想起最初来到宿舍时他的一点怅惘,问道,“白哥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李逾白一点停顿都没有:“对,我叫李逾白,他叫李欲燃,对仗工整。”
贺濂:“真的假的啊?”
李逾白点点头:“真的。”
贺濂仔细观察了会儿,他左边的单眼皮里藏着笑意,立刻懂了:“骗我吧?”
“没骗你,但不叫欲燃,叫李山青。”李逾白拉伸着大腿前侧,好像这样就能掩饰他提到李山青时的不自然,却又并不想沉默,“他很……很聪明,比我厉害许多,从小到大各种比赛拿的奖状能糊满三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