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兮迫不及待夹起,品尝了起来。蔊菜鲜美,蒜香浸味,越嚼之越香。
李唯兮吃后赞不绝口:“好吃!竟比那山珍海味还胜一筹。”
“公主吃惯了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偶尔换这一回口味,当然觉得新鲜无比。”
“那还是要看是谁做的。”李唯兮夹起一筷,笑眼眯眯,递到顾子由嘴边。
顾子由张嘴咬下。
一顿再简单不过的饭,竟吃出了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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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顾子由药效发作,全身失力,被李唯兮扶至床榻上休养生息。
顾子躺下,望着床沿旁昂首站立着的李唯兮,抱以虚弱的笑容。
扯起的嘴角还未松懈,只听见李唯兮自信满满道:“余下的皆交于本宫了,驸马想吃些什么,要些什么,尽数报来便是。”
顾子由眉间显露出忧色:“只要白水粥即可。先生火,再烧水,接着将洗完的米放入锅中,蒸煮即可。”
“好,这个简单,我且去试它一试。”
李唯兮离了厢房来到厨房,翻起了袖子,双手叉腰巡视了一番,准备大干一场。
顾子由的话她记得很牢,第一步是生火。
脑中回顾起顾子由坐在灶前生活的模样,李唯兮依葫芦画瓢,先是在灶台里搭了柴火,而后用火折子在点燃干草,再将干草塞入灶台之中。
理论之事,说起来都简单易行。可实践起来,确是大相径庭。
李唯兮的干草燃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柴火就是燃不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子由便能生得如此轻松?”李唯兮自言自语着。
她不甘心,又试了一下,这下她将干草塞得更里面的。火花四溅,柴火有点燃的迹象。李唯兮高兴不已,一个没留神。纤纤玉手便被崩出的火星子打到,留下了几个火红的印记。
“嘶——”李唯兮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将手抽回,放在嘴旁呼着气。
“着实是可恶!”一个人的厨房,李唯兮发起牢骚。
可牢骚又如何,驸马还饿着肚子,虚弱地躺在床上,她不能就这般轻言放弃。
她恢复了斗志,循着顾子由之语,往锅中加了水,而后从米缸中舀起一大碗的米粒,用水洗净之后,倒入锅中。
盖上锅盖之后,李唯兮得意地笑了,心里欢喜道:看来照顾子由也不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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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一回到厢房,顾子由便急迫地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李唯兮将烫伤的手往身后缩了缩,面上微微一笑道:“未曾,一切皆顺利。再有半个时辰,便可食晚饭了。”
“甚好。这是公主为子由做的第一顿饭,子由十分期待。”
“子由可有何不适?”床榻上的顾子由面色苍白,显现出不同寻常的柔弱来。李唯兮俯低身子看着,心中一动。果然,平常笑脸惯了的人,若是变得虚弱,自会使人萌生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