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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阵上方, 一个狭窄的通道中, 巨大的震感传递了上来, 踏着石阶的白芨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通道上方,松散的石块掉下,散落在白芨身上。她速速弯下身子,紧紧地护住怀中的羽涅。
渐渐地,震动平息了。
白芨抬起头来,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眼珠子左右晃动,很是急躁,放在羽涅身下的拳也攥了起来。
底下肯定出了什么事!
她望着怀中脸色苍白的羽涅,眉头紧蹙,进退两难。天时将近,如若错过这一时机,只能再拖到下月。可此时将羽涅送去,她又极可能会受伤。
两难抉择下,白芨选择将羽涅送回炎石上,时机她可以再等,但绝不能拿羽涅的性命开玩笑。
至于这些坏她好事的人,她绝不轻饶!
白芨面色阴沉的可怕,她步履生风,双拳紧握。不一会儿,便回到了主阵之内。
主阵里,狼藉一片。纳真趁乱砍杀了一番,见旗开得胜,立马下令撤退。
当白芨回到主阵的时候,作乱的人早已不见踪迹,地面上或死或伤七零八落的都是她的手下。
“李唯兮呢?不是叫你们看好她!”视线望向绑缚之地,李唯兮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迹,白芨雷霆大怒。
放在高处的香炉也被打翻,烟灰倾洒,香早已熄灭,还断成了两截。
从天窗望去,圆月已达中央。天时已到,人和却毁了。
“啊!”白芨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整个人都变得癫狂。
“去,把她们给我找出来,我要将她们大卸八块!”
死里逃生之人,稀稀落落地跪在白芨面前,领命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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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由与李唯兮向外逃了许久,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通道。最后着实是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来。
二人靠着墙壁坐下。
“公主,你没事吧。”多日不见,二人都明显地瘦了。顾子由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然后左瞧瞧,右看看,唯恐李唯兮伤着了,“她们可曾伤你?”
李唯兮拍了拍顾子由的手背,宽慰地笑笑,柔声道:“她们不曾伤我,更确切地说,是你及时赶到,她们还没来得及伤我。”
李唯兮被涂了药水的脖颈现在还凉飕飕的,一想到将会有一把重刃,一刀将其砍断,她就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她们打算如何伤你?”顾子由问道。
“说来话长,反正便是想将我的脖子砍断,而后把我的身子缝补在另一个人身上。”
“换脑?”
“是。”
“是何人如此愚昧?血脉于颈上,如若断了,鲜血四溅,如何能止得住?脖颈上亦有筋骨,皮肉尚能缝补,筋骨血脉如何缝补,这些人是疯了么?”顾子由气愤道。
“这个疯了的人便是白芨。”李唯兮道。
“白芨?”顾子由震惊,“怎么会是她?难不成一直以来的幕后主使是她?”
“对,她易容潜入公主府,处心积虑,为的便是将我掳来此地。”
顾子由眯起眼来,脑中忆起与白芨相处的种种,她想破脑袋都不不会想到,竟是她在作祟。
“那些都是过往之事,不打紧,现在紧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
顾子由收回了神,正色道:“我在半路寻了帮手,她们是鞑靼人,武艺远远胜于我,我们需想法子与她们汇合。”
“好,一切都听你的。”李唯兮将脑袋搁在顾子由肩上,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如梦似幻般的宁静。
只是,这个宁静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她们最不愿听见,毛骨悚然的声音自通道另一端传来。
“你们二位倒是浓情蜜意啊。”
李唯兮脸色骤变,“是白芨。”推荐本书
顾子由惊起:“她怎么这么快就寻到我们了?我们快走,实力悬殊,着实不宜与之正面交锋。”
她扶起李唯兮,二人正欲逃跑,忽然白芨的身影自她们面前钻出,立在路的中央,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她们。
嘴中嘲讽道:“走,往哪走?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怎么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别无他法了,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顾子由推开怀中的李唯兮,提起手中的弯刀,朝着白芨头上劈去。
白芨速度极快,一闪身便躲过,她手中无利刃,仅用一鞭子,回身来,一发力,便打在顾子由的手腕上。
钻心的疼痛,整只手臂都发麻,顾子由手中的弯刀摇摇欲坠。
白芨又使一鞭,重重的打在顾子由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她手中的弯刀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