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身黑衣之人慢慢的转过身来,瞥了他一眼之后,冷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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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王殿,王子拓哈尔正熬夜批改奏疏,他的身旁空无一人。忽闻门外有人敲门,拓哈尔便起身开门。开门之时,未做防备,一把利刃钻门缝而入,刺穿了他的心脏。
拓哈尔直直地向后倒去,双目圆睁。
依旧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缓缓脱下脸上的布罩,露出了一张阴鸷的脸来,嘴边噙着一抹冷笑。
“季将军,好剑法啊!”纳真从大门外走来,手里拿着一把淌着水的伞,身着一袭红衫,面携诡异的笑容,如同暗夜之中带刺的血玫瑰。
“是纳真公主神机妙算,安排得当。”季初陵抱拳作了一个揖,面上换做了恭敬的笑容。
看着地上死状惨烈的拓哈尔,纳真心无波澜,她转过身来,对着季初陵说道,“先不寒暄了,劳烦季将军将戏演完吧。”
“是!”
强烈的掌风袭来,纳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此掌落在自己身上,生生的挨住。
掌落之时,腹中血气上涌。
“噗——”纳真鲜血直吐,手中之伞牵到了门栏处摆放着的花瓶。花瓶随伞落地,声响极大,而后纳真便倒地不醒。
“什么人!”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宫殿之中的变数,急急忙忙冲了过来。季初陵覆上面罩,翻墙而逃,追兵追至宫门处,失了踪迹,归。
经过鞑医抢救,纳真保住性命,但达延汗与拓哈尔王子却无力回天,双双离世。
翌日,鞑靼大汗,王子皆亡的消息传遍鞑靼,如晴天霹雳,顿时人心惶惶。
晋军,瓦剌、女真部落闻讯,纷纷出动,扰其疆界。
鞑靼形势危急。
如今王室的血脉只剩纳真一人,群臣门商议后决定,速速立纳真为王。
纳真带伤登基,成为鞑靼部落第二位女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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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拓哈尔王府,一个着淡绿衣衫的妇人正跪在地上默默落泪,身前便是王子拓哈尔的灵柩。妇人身旁跟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学她的模样跪着。小儿稚嫩,并不懂事,只是愣愣地跪着,眼中并无悲戚。
登基后的纳真换上一身藏青汗王衣,腰束玉带。抛去了妖冶的妆容,纳真的脸上现出了几分威仪。
在仆人的请安声中,跨门而入。
她直直的朝着地上跪着的那人走去,轻轻地唤了一声:“柯仑。”眼里有止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那人曾经是她的嫂嫂,如今不是了。整个鞑靼都是她的,她也是她的。
“姑姑。”地上的小儿率先转过身来,携着质朴又惊喜的笑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