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别说不好意思,你可是我们的偶像啊!”
小杰:“就是就是!救了那么多人。”
活塞:“要我说吧,康警官是警察,救人那是他的半分。要我最喜欢的,就是他骂记者的那一段……”
“啊!”大奶尖叫了一声:“狗屁的道德卫士,就这话,太爷们!”有记者把康桥辱骂记者的那段话也放上了电视,原本是想杀杀“英雄康桥”的威风,却不想,康桥的这段话却在网络上引起了如排山倒海般的追捧。
康桥摇头笑着:“没有没有,其实最爷们的还算是夏果。”
大概是康桥的加入,聚会的气氛变得更加活跃。连连敬酒,连连劝酒,不一会儿,那满满的啤酒便都见了底,又把带来的两瓶红酒也开了,天南地北的聊了一大通,倒似乎,康桥成了这场聚会的主角。
吃饱喝足,又醉倒了两三个,余下的人三三两两地搀扶着离开,留下一地狼藉。康桥也醉了,迷迷糊糊地瘫倒在沙发上,大概是因为都知道他就住隔壁,那几个还算清醒的家伙也就忘了要把他搀扶回家。
“回去了。”阿Bei说着,又推了推康桥的胳膊。
“嗯。”康桥含糊不清地应着。
“回去了!”
“嗯……”
“起来!回去了!”阿Bei加大了嗓门,拉着康桥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拽起,刚起了身,一不留心,又反被康桥拽回了沙发,竟紧紧抱着。康桥两眼迷离,傻傻地看着怀里的阿Bei,又轻轻点了点阿Bei的鼻尖:“陈蓓蓓,你是陈蓓蓓。”
阿Bei试图挣脱康桥的怀抱,可越挣扎越束缚,就像是陷入了沼泽一般,大叫了一声,几乎是使了吃奶劲,这才从康桥的怀里溜出。又冲着康桥的屁股猛踹了一脚:“回啦!”
“嗯,不要……”康桥眯着眼,挠了挠耳朵,翻个身,继续睡着。安静了片刻,又哗一声,一大盆冷水从头浇下。
康桥猛地从沙发上炸起,即便如此,还是被从头到脚被淋成了落汤鸡。禁不住打了冷战,康桥抬起眼,狠狠地瞪着阿Bei,眉头微微隆起,眉心挤成了一个川字。尽管心里憋着火,可康桥也只是在沙发上愣了半天,这又抓了一旁的外套径直朝门外走去,一声不吭,也没有半点醉态。大概是强装出来的,刚走到门口,便是一个踉跄。
作者有话要说:
☆、贱人
有了这盆冷水,换谁也该知难而退。看康桥故作镇定又跌跌撞撞地离开,阿Bei对此满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严晓娉,在乎严晓娉什么时候可以回复她的留言,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她的身边。
她也是醉了五六分,朦朦胧胧中,似乎严晓娉就依偎在她的怀里。纤柔的指尖从阿Bei的鼻梁上划过,在唇上停驻。阿Bei轻轻咬了咬严晓娉的手指,又告诉她:“我要你”。莺莺细语在梦中萦绕,玉体缠绵。到醒了,那梦里的感觉依旧是历历在目。
(此处省略193字)
“陈蓓蓓,陈蓓蓓!”
阿Bei猛一个抽搐。
“陈蓓蓓,陈蓓蓓!”一墙之隔的康桥继续叫着,几乎是扯着嗓子在鬼吼鬼叫:“老子感冒了,你得为我负责!”
阿Bei深吸了一口冷气,果然,她低估了康桥的执着。她没有应声,但康桥还在叫:“陈蓓蓓,我知道你在家!老子感冒了,你得为我负责!”“你个丧尽天良、没人性的陈蓓蓓,别以为你不吭声你就可以逃避责任,是你泼了老子一盆冷水的,老子感冒了,你得为我负责!”“就你,住7栋2楼1户的陈蓓蓓,那个剪着短发的男人婆,老子感冒了,你得为我负责!”“阿嚏!我要去你哥坟上烧纸去,老子要是病死了,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康桥俨然成了泼妇一枚,喋喋不休地吼着叫着。
阿Bei赶忙穿了衣服,冲出门,又冲着康桥的房门一阵猛打猛拍。门吱呀一声打开,康桥裹着被子斜露出半个光溜溜的身子,这便对着阿Bei咧嘴一笑:“我感冒了,你得为我负责。”
“有病吧你!”
“可不是有病吗?就你那一盆水泼的,感冒了!”
“你他妈不是感冒,是神经病吧!”阿Bei骂着,刚转身,又听到康桥尖声大叫:“啊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啊,你泼了我一盆冷水,还骂我神经病啊,有没有人性啊!夏果啊,你妹妹欺负我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阿Bei吓了一跳,赶忙捂住康桥的嘴巴,又把康桥推回屋里:“算我错了,你别叫了行不?”
“本来就是你错了,什么叫算你错了?”康桥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盘腿坐回床上。
“说,你想我怎么负责?”
“我感冒了,你先去给我买点感冒药吧。”
哼,阿Bei冷笑声,转身出门。隔了会,果真带回了一盒感冒药。
康桥吸了吸鼻子:“药是有了,给我烧壶开水吧。哦,对了!卫生纸没了,哎呀这鼻涕流得啊!”阿Bei烧了水,又回自己的房间拿了卷卫生纸,重重地砸在康桥的床头柜上:“够了吧!”
“给我倒水啊!”
阿Bei强忍着怒火,照做,往杯子里倒了开水,也是重重地砸在床头柜上。动作幅度太大,杯子里的开水四溅,又溅了阿Bei的手背。被烫了一下,阿Bei猛地缩了手。
那康桥又是止不住地窃笑,笑了好一阵,又连连打了十来个喷嚏。
一旁的阿Bei冷冷地看着:“够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别的啊,我还没吃早餐呢,瞧我这病怏怏的可怜摸样,好歹给我煮一锅爱心鸡汤,爱心稀饭什么的。”
“自己弄吃的!”
“哎呀夏果啊,你怎么有这样的妹妹啊,太你们妈妈的狠心了,我都病成这个摸样了,要死要死的,她居然让我自己弄吃的啊!也不想想我是怎么病的啊……”
阿Bei倒吸了一口冷气,赶忙打住:“鸡汤不可能,就方便面,爱吃不吃!”
“吃!”康桥应得很大声,露出痞痞的笑容,又拿下巴指了指电视机旁的一个纸箱子:“这有方便面,不劳烦您再去买了。”
阿Bei翻了个白眼,抓了方便面又往厨房走去。开火,加水,倒入调料包,倒入方便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蹭着自己的脚后跟,暖暖的,软软的,毛茸茸的。一回头,便连阿Bei都吓了一跳:“喵喵!”
一年多不见踪影的喵喵就在自己的脚下,比原来的时候胖了不少,看肚子,也是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怀了孕。喵喵倚着头,一边蹭着阿Bei□□的脚后跟,一便甜甜地叫着“喵!”
“我的猫为什么在你这?”
“你的猫?”康桥想了一想:“捡的。养了都有一年了。”
“哪里捡的?”
“路上捡的。”
“怎么捡的?”
“它自己跟着我的,赶都不赶不走。咋,想带它走啊,想带就带呗,我都烦死它了。”
阿Bei想再问一些事,却又无从问起。咽了口唾沫,接着把煮好的方便面端给康桥。“够了吧,我可以走了吧?”阿Bei说着,这又抱起喵喵。
“等…一…下……”康桥故意拖长了音调,又说到:“急什么,等我吃完了,你把碗洗了再走。还有啊,小花,就你这猫,怀孕了,你确定你能照顾得过来再带走它,要不然,就先留我这。”
“我能!”
“我相信你能,不你过久就要去上课了吗?别一身的松油味把小花给熏流产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学画。”
“我神通广大啊……啊,阿嚏!”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喷嚏打得惊天动地,阿Bei想笑又不敢笑,黑这脸:“是瑟琳娜告诉你的?”看康桥点了点头,阿Bei沉默了片刻:“康桥,”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
康桥正吃着面,这一问,康桥竟是笑喷了:“喜欢你?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康桥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又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阿Bei:“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跟个男人似得,咦……我对女人没什么要求的,但至少要有女人味吧,□□,看着显瘦,摸着有肉。对了对了,我还喜欢长头发的妹子,又黑又直的长发,最好是长发及腰。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要温文尔雅,五官要俊,皮肤要白,我怎么可能喜欢你。瞧瞧你,要把你丢在男人堆里,那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那最好!”
“哎哎,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你?”康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哦,是我昨天喝多了?我抱你了?喝多了嘛,瞧你想的。”
阿Bei没有说话,收了一旁的空碗。
“先放着,我们聊会儿话。”
“聊什么?”
“刚我说了我喜欢的类型,你呢,你有对象吗,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有。”
“真的假的,我不信。就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多事,怎么也不见他来安慰安慰你。”
“她在韩国。”
“哦,出国了啊。”康桥想了片刻:“那不是两地分居?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两三年,慢则四五年。”
“四五年啊,那很多事情都说不准了。”康桥微微侧头,仔细观察着阿Bei的表情,看阿Bei的神色渐渐黯淡无光,又跟着说道:“哎,不要这样嘛。”
阿Bei默不作声,拿了碗,洗了碗,再又抱着喵喵准备离开。那脸上的愁云丝毫不见退散,凝重、暗沉。
“我跟说件事让你开心开心好不,你听了准开心。”
“什么?”
“就大前天,市政府和公安局给我颁了一个奖,奖金有二十万,二十万啊!”
“哦,那你是应该开心。但这关我什么事?”
“我还没说完呢!后面咋地你知道不,上头刚给我颁了个奖,记者们咔咔咔咔给我拍了几张照,然后就七嘴八舌地问我:有没有想过把这二十万送给更需要的人?□□的,我太想操他们了,就他们这一个问题,哎,我还真就把这二十万全捐给孤儿院了。哎妈,别说是捂热了,这钱还没到手呢,就被他们给套走了,老子真的太想操他们了,他们那哪里是采访,简直就是逼捐知道不。第一个人问这话的时候,我还在犹豫呢,怎么打发他们,要不说,给我留一半也好啊。就跟着,一堆人问上来了,唧唧哇哇的,说得好像我要不把这二十万全捐了,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他妈刚说一个捐字,就立马有人说是全捐。我去,二十万啊,二十万啊,就这么三言两语给我捣鼓没了。就那帮记者,老子真想操他们了!”
康桥说得慷概激昂,唾沫横飞,阿Bei却一直都僵着脸,愣愣地看着,好一会儿,这才噗地笑出声了。笑声短促,笑容也是一闪而过,却也露出了极好看的两个酒窝,梨涡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MY HERO
尽管阿Bei得从最基础的学起,但理论知识的乏味枯燥丝毫没有打散阿Bei的学习兴致。好歹这样的学习会让她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没有了空虚,也就少了迷茫。上课之余,瑟琳娜也为阿Bei在自己的画廊里开了小灶。阿Bei有着超乎寻常的记忆力,哪怕只是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只要她稍稍留意,她就能丝毫不差地从茫茫人海中辨认出这些人的面孔。与此同时,想要忘记一个人的面孔,哪怕是一瞬间的面孔,这对于阿Bei而言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比如严晓娉,比如那裸死在身后的王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