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疼小七疼得紧,知道了以后,倒也再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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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也慢慢慢慢地长大了。
或许是年少时逃学的情谊太过深厚,长大后,三人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比儿时更亲密。
盛子裴平日最爱的事,就是和大皇子争宠。
比如说,如果大皇子给小七送了个泥人,他就一定也要给小七送一个话本。
而每当这时,小七就会给他们一人一个笑,软软地喊一声:“谢谢大兄兄和子裴哥哥。”
盛子裴暗搓搓地盘算着,等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字排在“大兄兄”之前,人生就圆满了。
不过,圆满不圆满的另说,此时,大皇子看着小七手中的小黄书,直接把盛子裴拎了过来,一言不发地打了一顿。
盛子裴一脸懵逼地挨了顿揍。
结果,回到家后,收到大皇子消息的盛大人没手软,抄起戒尺又是一顿揍。
盛子裴:???
找谁惹谁了我?
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了大皇子的成人礼上。
喝完酒,和小七瞎闹的时候,小七突然吐出了一句淫.词.浪.语,瞬间把盛子裴吓得清醒了。
盛子裴惊道:“你这从哪儿听说的?”
小七:“就在子裴哥哥你给我的书里呀。”
盛子裴:?!
说起这事,小七还挺闷闷不乐:“你送我的话本都被大皇子没收了,不过幸亏我记性好,把子裴哥哥你送的话本的名字都记下来,让小路子重新去买过了。”
盛子裴:……
夜风吹过,盛子裴觉得自己的屁股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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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来看,盛子裴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基本是平稳度过的,每日最烦恼的事大概就是怎么带着小七出去而不被他爹打死。
一直等到了盛子裴及冠那年,朝中的局势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连带着盛府的气氛,也有些惴惴不安。
盛大人混迹官场多年,拥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他在风雨欲来之前,就早早地往上面递了折子,请求辞官。
结果,折子还没批下来,却是在大雨滂沱的某日,大皇子来拜访盛府。
盛子裴进门时,大皇子站在窗外,不管外头风雨大作,依然自顾自地开了窗,一身青色的长袍湿透半边。
大皇子没有看他,而是专注地望着窗外,语气平静:“你父亲递了请辞的折子。”
说起这个,盛子裴有些心虚地揉了揉鼻子——从政治角度来说,他们家和大皇子有些理不清的关系,所以盛家一直都是站在大皇子这边的。
如今父亲请辞,就像是让大皇子断了只臂膀,盛子裴多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大皇子似乎笑了一下,直白道:“你放心,这封折子,本来就是我让盛大人递的。”
盛子裴一愣,惊讶地看着他。
“只是做个试验罢了。”大皇子的声音既轻又低,“折子递上去了,父皇没有批。”
盛子裴不觉得这个有什么问题,解释道:“我朝惯例,请辞原本就要三请三留的,父亲这才上了第一封。”
大皇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转瞬即逝:“我不是说这个。你且看着吧,不管盛大人递多少封折子,父皇都不会批的。”
盛子裴愣在原地,背后惊出了一层冷汗。
大皇子合上窗,转身,把嘈杂的雨声和雷声都关在了外面,开口道:“子裴,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如果有一天盛家出事,我只送你两个字——”
大皇子顿了顿,朱唇轻启:“军营。”
磅礴的大雨浇湿了整片土地,那些隐隐让人不安的动荡,都被那场大雨掩盖在了震耳的雷声之中,了无痕迹。
大皇子走后,盛子裴一个人站在房里,看着墙角的兰花出神。
盛长风进门,似有所觉,道:“大皇子和你说了什么?”
盛子裴心漏跳了一拍,慌乱地错开了眼神,却又正好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盛长风鬓角的一缕白发。
盛子裴愣了愣,右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摇头道:“没什么。”
盛大人目光在自家儿子紧张的右手上转了转,笑了:“不说也行,你心中有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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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大皇子所说的变故来得比预料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