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顾葭什么都吃不下,不过也只有和陆玉山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够说些自己的心里话,他是半点目光都不愿意施舍霍冷,好在霍冷最近并没有强迫他,只是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他身上打针,打的东西上面标注着外国文字,顾葭看不懂,不过好在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不然他会有感觉。
顾三少爷本来很想要让陆玉山放自己走的,奈何陆玉山在家里地位好像很低,陆家的哥哥们十分相信只有他才能帮助陆玉山恢复正常,所以陆公馆里里外外全是人,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于是很不幸的,顾葭依靠的陆玉山除了每日陪他说话,没有任何用处,并且就连打听外界的情况都不能够,因为陆玉山仿佛是被霍冷屏蔽了,所以霍冷占据身体的时候,陆玉山就如同睁眼瞎,什么都不知道,看不见、也听不到。
更可怕的是顾葭对治疗陆玉山没有半点把握,他又不是医生,哪里知道疯子该如何治疗?
因此每天这个时候,陆玉山和顾葭讨论的最多的话题,便是围绕陆玉山的病情。这回也不例外,顾葭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陆玉山喂来的青菜米粥,对自己近日来伙食的单调没心思提出抗议,他一边艰难的用舌头碾压过那烂熟的米粒,感受到一滩米糊在他口腔里堆积的时候,他才慢吞吞地将东西咽下去,只是吃不出好坏来,就像是失去了味觉。
“怎么办,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倒是说呀,怎么样你才可以好起来,为了让你好,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好。”顾葭咽下去那口粥后,老调重弹道。
然而这样的甜言蜜语在如今的陆玉山这边,却是没有往日那样摧枯拉朽的力量,陆七爷只是叠着手帕帮顾葭擦嘴角,将人伺候得像是玻璃人一样,无欲无求:“我怎么知道呢。”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就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犯病的好了,我们仔仔细细地重新分析一遍!我就不信了!”
顾葭悲伤完毕,勇气与无尽的不服输被推上了顶峰。只不过陆玉山也不以此为喜,因为这样积极向上的顾葭,并非真的是想要他好,一切不过都还是为了那个顾无忌罢了,那个从一开始就拥有着顾葭无私爱意的人。
他将手中的帕子放下,缓慢地道:“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你和我分手后,我就这样了。”
“那我现在答应和白可行分手,与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还没有好?”这位毫无自觉的顾三少爷至今无法对陆玉山的感受感同身受,他所做的一切举动都只是因为这样做最正确而已,就连两人前段时间那短暂的快乐交谈都是建立在顾葭只想和陆玉山和好,然后作朋友而不是爱人的基础上。
“是啊……为什么还没有好呢?我也很苦恼。”陆玉山说罢,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他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