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就要把那些撑出来倒掉,却被晓星尘按住手背。
晓星尘道:“不要浪费,我可以吃。”
薛洋想也不想道:“你有病啊,吃糊的。”
晓星尘拿过薛洋手中的锅铲,将上面还好的豆腐铲下来放到另一口锅里,来来回回数次,这口锅里就只剩下薄薄的那一层不能吃的糊掉的豆腐了。
晓星尘道:“这样就行了,不过那口锅里的豆腐貌似不能炒了,不过可以做汤。”
薛洋嘀咕道:“没想到你还挺能变废为宝,这一点我的确比不过你。”
晓星尘这个人心中的小花样其实挺多的,如果不是人生遭遇那些聚变,也会是一个颇为灵动的人。
薛洋道:“晓星尘……”
晓星尘道:“恩,怎么了?”
薛洋道:“没什么,咱们继续吧,那小不点直嚷嚷饿呢,真是麻烦死了。”
这一刻不提阴暗沉晦,无关是非恩怨,起码此时义庄里烟火缭绕,饭香菜香弥漫,一如那三年的每一天。但又分明不同了,无论现在有什么事要了,或是有什么事还不能了却,至少,在血淋淋的真像过后,经过了那些抵死的纠缠,他们竟还能站在一起,并肩感受这最平淡的烟火气息。
也许这就够了,起码不是谎言没有欺骗,不是虚妄也并非幻影。
也许今生今世有这么一次,也就足够了。
阿箐和小宁吃饱喝足,早已在另一间新开辟出来的宿房里睡下。
夜深露重,更鼓悠悠。薛洋双臂环着晓星尘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晓星尘握上薛洋的小臂,半晌默默无言。他感到身后的少年将头埋在自己的颈后,天气寒冷,少年的身体却是热的。
吃完饭后薛洋人就有点不精神,双颊微红,晓星尘探了探他的额头,似乎有点发烧。不过只有一点点,不严重,薛洋这个身体素质,不去管它,两三天后也能全然康复。
薛洋的体温向来比旁人高了那么一些,现在更是温暖起来。周身一切都没有声响,这是一个过于宁静的夜晚,似乎哪一个夜,都没有如此宁静过,连油灯烛光的火苗都静止了,微微的直立着一点点燃烧。
薛洋托着晓星尘的手,四根手指穿插到他的手指中间,交合着放到唇边轻吻,从指尖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路到手背,细细密密地点着,柔软温热,一点点地流进心底里去。晓星尘只感到手背每一根血管上都在跳动。他站起身来给薛洋翻出一些退烧药让他吃了,吃毕之后,晓星尘把药放回抽屉里,回过身,就被人轻推在墙壁之上。推荐本书
晓星尘背靠着墙壁,薛洋将头埋在晓星尘的颈间,感受着对方同样温热的体温。
这片温暖他总是这样留恋,但不会再患得患失,因为现在他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他的灵气,他的灵脉被他修复,将所有的温暖全部给了他,使他整个人都被这股暖意所包围。
薛洋沉声道:“道长……”
晓星尘感觉到来自薛洋的呼吸轻打在颈间,嘴唇在赤裸的皮肤上若即若离。薛洋轧着他,在他的脖颈脸颊处亲稳,那么小心翼翼,仿若十分爱惜。他腻在晓星尘身上,扶着他的双肩,半推半拉地将他仰面放倒在床上。
第五十七章
薛洋压下身来,一手撑在晓星尘脸侧,一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薛洋在那张唇上流连,舌尖舔弄过,柔软且潮湿。他试探着试图更加深入,轻而易举地撬开双唇,舌尖探进口腔中去,只觉温暖一片,他舔舐吮吸着,软滑的舌扫过牙床,力度很是柔软,几乎不像是在占据,而是一种抚慰。
退出那温热的口腔,双唇微微离开点距离,薛洋望着晓星尘安静的面容。
薛洋道:“你怎么没有反抗挣扎?你应该挣扎的,被我这样作践,一直以来都很恨很恶心吧。”
晓星尘默不作声,薛洋自嘲地笑笑,低头在晓星尘的额上和眉心处吻了吻,嘴唇若有若无地碰触到绷带的边缘,那是他不会抹去的罪孽。
他一路下滑,星星点点的吻落在晓星尘的脸颊和鼻尖处,然后是脖颈,这样的亲吻对于薛洋来说太过缠绵,似乎不属于他,但此时又的确是他的亲吻他的抚弄。
薛洋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让属于这个人气息将自己包围,他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喃喃地道:“怎么就会这么喜欢,明明最烦的就是你,到头来,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啊。”
少年微微翘起的头发扫在晓星尘的下颗上,轻微的痒,少年的声音也很轻,可就像一个业障,一直深入道心里去,他一次又一次地这样说着,横冲直撞地想要冲破那道固执坚硬的壁垒,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鱗伤,也没有回头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