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道:“什么为什么,我乐意,我自愿的,这就是原因!”
薛洋朝身后砸了一下门,似乎很为自己的决定生气。
不再理会晓星尘,再次确定门锁紧了,然后脱下带血的外套,小心地不让血碰到自己皮肤,然后撕下干净的那一边将手护好,拿过甩在桌上的药。
阿箐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薛洋走到床边,掰开阿箐的嘴,先将止血的药给他灌了进去。他知道用药的顺序,先止了血,再用新做的药一并去根,晓星尘是这么说的。
阿箐被呛了一下,再次咳起来,薛洋拍了拍她胸口,阿箐就喷出一口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薛洋手上,还好他做了准备,有事先缠好布将血隔离。
迷迷糊糊中阿箐半睁着眼睛,似乎看到一个人在给自己喂药。
这个人一身黑衣,头发高高地束着,面容似乎永远都带着那一股迷惑人心的稚气。
阿箐看不太清楚,又分明是看清了。
她张了张嘴唇:“你……”
薛洋眯着眼睛,又给她灌了一口,才道:“你不是很泼么,再骂我呀。”
阿箐有血哽在喉,说不出话来,其实她也听不太清床前的这个人在说什么。
薛洋道:“若不是因为他,我才懒得管你。”
门外的晓星尘不知道里面的情景,听到阿箐咳嗽,咬牙离开那道门,转身走到案台前,开始忙碌手中的工作。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药完善再完善。
从天明到黄昏,夜悄然而至。月亮爬上树梢,秋虫开始鸣音,一声声一声声地,距离很遥远,只能听些许的一点点。
油灯摇曳,太静太静了。
晓星尘站在门外,冲里面问道:“你睡了吗?”
早就听到晓星尘的脚步声了,薛洋翘着腿,双手垫在脑后倚在椅子上,道:“没睡,睡不着。”
晓星尘道:“阿箐怎么样了,还好吗?”
薛洋道:“反正药我给她吃下去了,之后又喂了你新弄的药。如你所闻,她现在就偶尔咳,咳的血也比之前少了,就是身上还是有点起血斑,不知道能不能恶化。”
阿箐的状况和其他自愿试药的人一样。那些人有的是犯病初期,有的是已经恶化,还有病危者。第一种用药后,病情还会延续,但明显慢了下来,第二种是恶化停止,病情有所好转,但好转的过程比较慢,看反应比第一种痛苦很多,第三种也差不多能救治回来。那些只剩一口气的,很可惜,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阿箐算是初犯,应该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