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对金光瑶的了解还是在几年前和昨日,很多事情一知半解,未知全貌也不会断然下结论,只道:“身为仙督,在其位谋其事,没有点手段和心计也是不行的。”
薛洋勾着嘴角道:“这话不错,但他不承认自己的恶劣,总是装得很无辜,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全天下好像就他自己最伟大最好似的。实际呢?哈哈,晓星尘你是没看到。”
薛洋说着就想起之前和金光瑶干那些勾当,什么金麟台,炼尸场,杀人灭门,仿佛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在义城这些年,那些或春风得意,肆意畅快,或血腥,纷争,恩怨是非,纷纷攘攘好像都离他远去了,换做每天的柴米油盐,悠悠闲闲,好像一个普通百姓那样。他让将自己安置在尘世的烟火中,不但没有厌烦,随着岁月的流逝,竟越来越留恋。
也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他原本就该是这样一个人。
晓星尘默默地听着,心中想,薛洋这样疯狂一人,与金光瑶共事时一定很让人头疼,但这样的肆无忌惮的真性情,金光瑶那样的人,未必不是十分向往。
薛洋接着他的话,带了点懒洋洋的意味道:“其三,不发动阴虎符,就可保全城人性命,是不是?”
晓星尘道:“总之是一举三得。”
闻言,薛洋就像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举三得,你说得好轻松。这东西做起来不易,我把他修复都废了很大劲,毁去更难,我怕是修为尽散就此死去也未必能将他毁掉!”
晓星尘道:“这么危险吗?”
薛洋阴恻恻地道:“何止危险,简直就是拿命在赌。我凭什么啊!我倒更偏向于发动阴虎符和那位敛芳尊一战,也打他个浑身是血晕死在地。”
这的确是薛洋一向的作风。
薛洋道:“要是我真因阴虎符死了,你会难过吗?”
晓星尘道:“我……”
薛洋等了又等,也没听到他想听的,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再想,不然那药又该发作了。只一笑道:“你看你这个不妥协的模样,又凭什么让我拿命去赌呢。”
明明是他先问的晓星尘自己改怎么办,现在却反过来说别人的不是。
他不讲道理是真的,话中的落寞与怅然也是真的。晓星尘道:“我只求你不要伤及无辜。”
但他好像连这点请求的立场都没有,他们二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本就是对立不统一的。
还能说什么呢,不是早已经无话可说,再说下去,又该是万劫不复。
薛洋道:“行了,我找金光瑶去了,现在主动权在我,看他还能嘚瑟多久。”
他走两步,晓星尘就跟两步,薛洋心中烦躁异常,不禁加快步伐,然晓星尘一直如影随形。
薛洋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怕金光瑶又把你抓走?”
晓星尘道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清清楚楚地道:“虽然我现在可能打不过你,但你若发动阴虎符,我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薛洋嘿然道:“这还真像是你的作风,经历了这么多你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简直就是死性不改。”然后他仰起头,带着他一贯的不屑和少年高傲,好像在暗示自己不要去按照晓星尘那个荒谬的做法去做,道:“而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诩正义之人,自以为品行高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