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的担忧没有错,那份资料只会让他对九头蛇深恶痛绝,他曾经发誓要杀光所有的九头蛇,他怎么可能变成一名九头蛇的特工?
那天晚上过后他告诉朗姆洛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因为他的世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除了巴基的消息,他们最近还是不要联系了。那其实是娜塔莎的主意,那可以让他的挣扎与最终的“坚守”显得真实可信。如果他在看完那份资料还那么坚定地想要“加入”九头蛇,那肯定是假的。
两个星期后,他又把一条写着“我决定还是着眼于未来,这个世界需要我们”的短信发给朗姆洛,果然,不到二十四小时,朗姆洛便告诉他他们可以把巴基带到博物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写得很清楚。
出于各种考虑,他们会在凌晨两点半潜入博物馆,朗姆洛负责恢复视频的播放和灯光,而他负责唤醒巴基的记忆,同时稳住可能会失控的巴基。
巴基的头发又长了一点,目光依然凛冽。他希望巴基可以认出自己,认出那个短发的、爱笑的巴基。
他们走到空无一人的展区,他正想着如何打破沉默,一直无言的巴基突然开了口。
“朗姆洛说你是我的爱人。”
他差点因为忘记迈出第二脚而绊倒自己,他对上巴基的目光,“……是的。我是你的爱人。”
“那是……什么意思?”
巴基非常认真地问,似乎因为自己搞不懂这个问题而自责了起来。
“意味着……”他拉住巴基的手,扣住巴基还有些冰冷的手指,试图温暖它们,“这意味着我们在乎对方,非常、非常在乎对方。”
“你是我们的一员。”
他知道巴基说的“我们”是九头蛇。他不想对巴基说谎,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也许朗姆洛在巴基身上装了什么监听器,也许巴基被训练去攻击所有不是九头蛇的人……于是他点点头。
“是的,我是你们的一员。”
巴基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开始摇头,一次比一次用力。
“巴基,听我说……”
“不、你不是……”
巴基总可以一眼看穿他,哪怕巴基什么都不记得了,可现在这成为了他们的阻碍,巴基在试图把他推开。他扣住巴基的后颈,让他们的额头贴到一起,“我是史蒂夫,我们永远是一队的,巴基。”
“不……”
“跟我来,让我向你展示……”
巴基摇头,往后退,似乎就要跑开。他急了,捧起巴基的脸,吻了吻巴基的额头,“拜托了,巴克,配合我,就这一次……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