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欢脸上黏糊糊的,推开清伶说:“你的口水!你恶不恶心!”
清伶冷冷地看着她,说:“阿缪露的口水落在你脸上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柳宁欢刚想反问阿缪露的口水什么时候落在脸上了,后来想起那口酒……那酒从阿缪露的嘴里流出来,应该也算沾染了口水吧……
柳宁欢愣了一下,说:“那你岂不是在吃阿缪露的口水?你更恶心了!”
清伶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喜怒难辨地笑了起来。清伶从衣襟里掏出一条手帕,轻轻地在柳宁欢脸上擦拭着。
那动作太过温柔,竟然让人有了一种被爱的错觉。
清伶一丝不苟地擦完,然后轻轻柔柔地对柳宁欢说:“好了。”
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花园。
清伶朝某个方向离开了,柳宁欢落后两步,看到不远处草丛耸动,还有纱巾从叶中探出来,复又被抽了进去。
柳宁欢靠近,然后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这么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是皇帝的声音。柳宁欢瞬间汗毛倒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你说呢?”女人恶狠狠地说:“当初是谁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我姐姐的?她死得那么早,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应该是绍布。没想到她中原话说得这么好。
皇帝沉默片刻,说:“抱歉。”
之后两个人的声音变弱了一些,柳宁欢听不出他们在聊什么,只好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声音从聊天,渐渐变得少儿不宜。柳宁欢早知道皇帝是个好色的人,却没想到在野外也敢这样。
她颇为皇后不平:皇帝遍地生情,为什么皇后却只能被困在宫墙之内,终日忧郁?
柳宁欢在草丛里喂蚊子,蚊子又吵又毒,她浑身上下都痒得很。
喘息声变得奇奇怪怪,与其说是在苟合,不如说是在……打架?
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说:“这么久没见,你这次为什么过来?”
绍布说:“为了杀你。”
皇帝不可置信道:“什么?”
柳宁欢听到了衣帛裂空的声音,下一秒钟,皇帝狼狈地从草丛间钻出来,四处逃窜。
惊慌间,皇帝竟还和柳宁欢对视了一眼!
皇帝衣衫不整,脸上是止不住的诧异、尴尬,但危在旦夕之际,也无暇顾及女儿偷听墙角的行为。他拉着柳宁欢就跑,想要带着女儿远离危险的境地。
柳宁欢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千钧一发之际,皇帝竟然还展露了一部分的亲情。这让她心情复杂。
但柳宁欢蹲久了,小腿已经麻木了,逃命起来踉踉跄跄的。
绍布从草丛里钻出来,看见柳宁欢也顿了一下。但她没有管柳宁欢,而是冲着皇帝去。
皇帝一边奔逃,一边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绍布咬牙切齿道:“那样对姐姐,这仇我迟到了二十年!”
柳宁欢心说:这听着不对啊,绍布到底喜欢皇帝还是敖乐,她不是被醋意冲昏了头脑才来这里的么?
柳宁欢喊道:“你不是来刺杀母后的么?”
“一切都是狗皇帝的错,若不是他好色,朝三暮四,我和姐姐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绍布看了柳宁欢一眼,竟然说:“你母亲软弱又可怜,这种男人,早该杀了!”
没想到绍布竟然会这么想。
对话没停,可单方面的追杀也没有停。柳宁欢一边大喊“来人啊”一边与绍布玩绕柱捉迷藏。
绍布逮住了皇帝,扬起手中的匕首,一刀刺入了皇帝的肩膀!
柳宁欢见状,连忙捡起一块石头,砸向绍布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