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大惊失色,问:“发生了什么,竟然需要洗身体?!”
那个妇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掀开帐篷走进去了。通过帐篷的缝隙,卓玛看到柳宁欢光/裸的腿脚,洁白的皮肤上全是新鲜的血迹……
卓玛有了不好的联想,心中暗自思索: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鲁格呢?
赵国公主是鲁格的妻子,如果真的被王欺负了,与情于理鲁格都应该知情。这并非是为了赵国公主的公道,而是为了鲁格的面子。
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鲁格和王有了矛盾,那对于阿尔泰族来说,是大不利的事情……
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没等卓玛犹豫出个结果来,过几天就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耶勒又一次进入柳宁欢的帐中,不知道要做什么。然而没过多久,耶勒便急忙宣了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巫医进去。帐篷里的光通宵未灭,第二天早上,耶勒和巫医才从柳宁欢的帐篷里走出来。
卓玛心里觉得奇怪,再次找自己熟识的族人打听。结果才知道那个族人的丈夫说她“被派出去买香料了”,是王的任务。
卓玛知道那个族人从没接到过这样的外出任务,唯一接到的任务就是去在那个诡异的晚上又去了柳宁欢的帐篷里。
卓玛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这时,卓玛看见有人从柳宁欢的帐篷里运出来了一口四四方方的大箱子。那箱子约有十岁孩童高,落地面积约有一张书桌那么大。
正好装进一个人。
卓玛跟着那支小分队,一路夜行。那马车载着大箱子,跑得比卓玛快。卓玛跟到半路跟丢了,只好在原地等待马车返回。
等了大半夜,那马车原路返回。卓玛却发现,那口大箱子不见了……
阿尔泰族有个丧葬的习俗,是把人装在马车上,在草地上随意奔驰。马车颠簸,尸体什么时候落了地,就说明那是上天为死者选定的埋骨之地。马车回到族中,便是完成了一次丧葬。
卓玛惊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回到族里,卓玛等候了两天。她找专程给王和贵族做饭的厨子打听,这两天有没有给赵国公主做饭。
厨子想了想,说:“没有,她可能已经习惯我们的饭菜了。”
卓玛脸色惨白,顿时知道,柳宁欢已经死掉了。
她不敢表现出异样,只好给自己的丈夫写家书,让即将去往战场的哥哥替她带给丈夫。
哥哥说:“他才离开这么几天,你就舍不得了吗?我们草原的汉子,就是要征服四方。你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卓玛忍着心中的惊疑,面上却还是要装出甜蜜的样子,说:“哥哥,就这一次。求求你,一定要把这封信亲手交给我男人。”
她哥哥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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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缪露在战场苟延残喘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援兵。
副将欣喜若狂,说:“鲁格,军队来了!援兵来了!”
阿缪露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心中没有惊喜,只有烦躁。她问:“还有信使过来吗?”
援兵到来固然令她高兴,可一想到信使可能带来新的威胁信件,阿缪露心情就不是很美妙了。
她担心柳宁欢被耶勒折磨。
副将说:“没有。”
阿缪露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副将说:“你笑这么开心,是为了什么?莫非援兵还带来了好酒?”
副将憨厚又羞涩地笑了一下,举着手里的信件说:“卓玛给我写信了!这还是第一次呢!”
阿缪露挥挥手,不耐烦地说:“瞧你那样!你去看信吧,这里我替你看着。”
“多谢鲁格!”草原汉子不拘小节,爽朗地笑着。
过了片刻,副将却又站在阿缪露身后,深深皱着眉头,把信递给阿缪露,说:“鲁格,这信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