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伶愣了一下,说:“我?”
赵湛说:“你是朕的皇后,自然要带给父皇认识一下。”
清伶顿了顿,低头说:“是。”
通往祠堂的路虽说只是为了赵湛一个人修的,但宽敞明亮,点上油灯之后,前路一览无余。
赵湛和清伶两个人走在走廊上,脚步的回音传得很远,有种辽远又寂寞的感觉。
赵湛问清伶:“再过五天就是册封大典了,老实说,你高兴吗?”
清伶说:“您高兴就好。”
赵湛说:“朕听说,女子出嫁之前都会忧虑悲伤,因而对成亲产生惧怕。你不要担心,等真的成亲了,这种情绪就会消失了。”
清伶没说话,落在赵湛耳朵里,便像是默认。
过了一会儿,赵湛说:“朕是很高兴的。朕还没有过皇后。”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摆放牌位的地方。
赵湛凝视着那牌位,按照规矩她应该先对着牌位磕三个头,但赵湛知道这里供奉的人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因此不大情愿展露自己的尊敬。尤其现在也没有旁人在场。
清伶看着那牌位,感触却跟赵湛很不一样。这是平真公主的生父,也是想把皇位传给柳宁欢的人……如果,如果自己当时能下定决心,赵湛是不是就无法窃国了呢?
这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本应该是柳宁欢的啊……
赵湛久久没有动作,清伶心里有所感,要上前为牌位拭尘。赵湛察觉了她的举动,也没有阻止她。
清伶和自己不一样,毕竟还是对所谓皇威有所惧怕的。
清伶拿起提前摆放在这里的御布,正要上手擦拭时,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清伶猛地向后一跃,看向高处。
却见一个人影悬挂在高高的屋顶,手里一根鞭子像是有生命似的,一击不成便迅速退开。
清伶严正以待,说:“你是谁?”
这是挖出来的祠堂,屋顶没有横梁或者类似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个刺客是如何倒挂的——不,最大的问题是,哀山的大门常年封闭,这个刺客是怎么潜入到祠堂内部里来的?
那个刺客在半空中荡来荡去,说:“咦?怎么进来了两个人?你们俩谁是赵国皇帝呀?”
竟然是个颇显稚嫩的女孩声音。
赵国皇帝……单凭这四个字,清伶就能判定这个刺客的国籍了。清伶说:“你是耶勒找来的东瀛刺客。”
“呀,被发现了!那只好……让你们俩都死在这里啦!”
二三说着,投掷出一把撒菱。赵湛只好四处躲避。
赵湛在前面跑,清伶殿后,且战且退。祠堂外面就守着大军,只要能退到外面,就能将这个刺客拿下了。
赵湛跑得早,清伶跟刺客纠缠了一会儿,才赶上赵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