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说:“你知不知道你绑了谁?”
那儿子吓得屁滚尿流,听到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求饶。
云景从草屋里走出来,脚上还带着铁链。云景叹了一口气说:“放过他吧,我没有受到伤害。”
二三神情复杂地盯着云景,说:“你就是这样,才总被人欺负。如果没有我,你想过你会怎么样吗?”
云景淡淡地说:“这不是有你吗。”
就这一句话,二三心底的煞气就卸干净了。她踢了男人屁股一脚,指着自己说:“叫爹……不,叫爷爷。”
那儿子欺软怕硬,自然怂了。
二三看着不远处云淡风轻的云景,心里是又爱又恨。云景太善良了,对二三这种刀口饮血的人来说,就像是最炙热的阳光一样。二三一面嫌弃云景的圣母,一面又不由自主被吸引。
二三眼睛一转,起了个坏念头。她指着云景,对她刚收的便宜孙子说:“叫奶奶。”
男人:“……奶奶!”
云景:“……”
事后,云景对这个称呼很不满,表示:“我才二十多岁,为何平白无故做人奶奶?”
无论在哪个朝代,无论对于多么温柔的人来说,女人的年龄都是逆鳞。
二三说:“因为我是他爷爷啊。”
这句话普通得很,但不知道为什么,云景从中听出了一些别的意味,然后腾得一下,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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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和二三一路往西北走,不知不觉竟然遇见了柳宁欢。
柳宁欢化名刘小碗,正在跟清伶游山玩水。清伶脸上洋溢着平和又温柔的笑容,柳宁欢才看了一眼枝头,清伶就使着轻功飞上去,把果子摘下来了。
柳宁欢看见云景,第一时间非常惊喜,道:“云大夫!我是刘小碗啊!你还记得我吗?”
云景愣了愣,不知为何,下意识看了二三一眼。云景说:“噢……”
二三笑嘻嘻地对柳宁欢说:“刘姐姐真好看。”
柳宁欢看了看云景,又看了看二三,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说:“嗯……你辛苦了。”
云景:???
二三:“嘻嘻。”
柳宁欢知道二三是东瀛人,还有些惊讶,对清伶说:“我们过阵子去东瀛玩吧?”
清伶笑着说:“随你。”
四个人吃过一顿气氛诡异的饭之后,便各自散了。
半夜,二三神出鬼没地进到了云景的房间,问她:“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赵宁欢?”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云景想说不是。可她一生未曾撒过几个谎言,每一个还都被人识破了,云景干脆闭口不答。
见云景这副样子,二三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云景下意识问:“你为什么叹气?你有什么不开心吗?”
二三顿了顿,说:“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语无二三。”
二三进来时悄无声息,出门的时候却堂而皇之。二三“咔哒”带上了门,那关门的声音就好像打在云景心上一样。
云景有一种错觉,二三进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别的什么东西,长在她胸膛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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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宁欢短暂接触之后,两队人马又分别了。
云景是一个情绪很淡的人,见到柳宁欢还安然无恙地活在世界上,心头莫名的牵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于二三的担忧。
最近似乎有人在暗中联系二三,云景怀疑是东瀛刺客岛上的人,但二三并不对云景透露丝毫,反而眉头紧蹙,似乎有所思量。
直到有一天,二三对云景说:“我教你几招暗器,紧急时候可以防身。”
二三语气颇为严肃,跟以前的调笑都不一样。云景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问:“你要走了吗?”
二三一顿,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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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心中一沉,可对于二三来说,赵国是异乡,她要回自己的家乡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景勉强地笑了一下,说:“临走之前,我们吃顿酒吧。”
吃酒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惆怅。云景忽然想起来二三之前说过的话,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任务失败,回到东瀛就会死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二三笑了一下,说:“这你都信啊?你就是因为善良又单纯,才总被人欺负的。”
类似的话,二三已经说过一遍了。
云景喝了许多酒,脸颊红红的,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想了想,说:“连你也欺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