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回答,奴良陆生有点疑惑的抬起头,却见北川原一脸的复杂表情。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神棍,”仁王雅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结果没想到你是个搞科学的。”
“你……”北川原欲言又止,最后给了他一个同情夹杂感慨的眼神,“真是辛苦呢。”
这年头做妖怪都要懂洪特规则了,这玩意就是大学专学物理都只是选修。
“我就是打个比方……让你们好理解一点。”
“还是免了吧,”仁王雅治发自真心的说,“其实我觉得灵异学和数学物理比起来,还是灵异学比较好懂。”
就在三人不知不觉偏离最初目的开始聊起科学与灵异学的时候,狐狸默不作声的在奴良陆生的手背上咬出了一排不大整齐的牙印。
“嘶——”他立马手一甩,任由狐狸遵循重力规则做垂直掉落的运动。
好在北川原及时跑过去接住它,看到白毛在自己怀里安稳无事才松了口气,不过由此,奴良陆生向他投来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对方什么也没说,但眼神的威力就十分重量级了。
白毛牙尖嘴利,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血液从齿痕上渗出来,但奴良陆生全然不去管他,让伤口明明白白……甚至是有些刻意的清楚的展示在北川原的面前。
“我这里有酒精……”北川原有点受不了的低下了头,“你需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奴良陆生就蹲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向他伸出手。
“把它给我吧。”
“……虽然它咬了你一口,但是跟一只傻狐狸计较也太……”
“我在你心中的印象还真是糟糕啊,”奴良陆生语气凉凉的,“你不是要我帮他吗,你不把它给我,我怎么帮他。”
“你不生气啊?”
“生气。”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所以到时候你要赔偿我。”
“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了想,就这点小伤口,以他的身体素质,到了晚上估计就全愈合了,只要医药费岂不是很不合算。
奴良陆生一只手捏着狐狸的后颈肉把它放到桌子上,另一只手顺势拉起北川原,“至于具体赔偿什么,等我想到再说。”
北川原迷迷糊糊的正想点头,却突然被人摁住了肩膀。
“不对吧,奴良君,”仁王雅治抓住北川原的手臂,让他往后仰靠了靠,“就算是赔偿,也该是让南野秀一来赔偿你,我说的没错吧?”
总感觉气氛有点微妙,北川原有点不自在的想逃离这个怪圈,然而仁王雅治手上的力量很大。北川原实在忍不住怀疑他其实是把他的手臂当成网球拍来握,然后又想到在网球场上司空见惯的网球拍壮烈牺牲事件,心中顿时一阵颤栗。
不是,我做什么了呀我?!
“那个……你说的没错,”北川原看着仁王雅治拼命点头,“就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你老这样抓着,我容易想到那些个死得惨烈的网球拍。虽说人的骨头比网球拍不知道硬了多少,但你们连水泥板墙都能打穿了,我觉得我的小身板骨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不过虽然脑子里这么多弹幕一片一片的发,但北川原的直觉告诉他这些都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下场不仅不能预见,还不能想象。
“我要是放开,”仁王雅治微微低下头,凑到北川原的耳边说话,“他继续向你要赔偿怎么办?”
其实这举动完全没必要,至少北川原是这么觉得的。他们站位本来就够近了,凑到耳边说话除了让脖子那边又热又痒,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北川原用手推开对方的脑袋,推不动。推荐本书
“对吧?”仁王雅治还要继续征询他的意见。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北川原点头频率极快,似乎想以此表现自己的真诚,“就是你真的能不能站的离我远一点,我们的寝室空调本来就缺氟利昂的,你都不觉得好点热的吗?”
“对啊,”奴良陆生抓住北川原的一只手往外扯,“这么热的天,仁王君你不热吗?”
趁着这个间隙,北川原赶紧把两边都推开了。
然后站到了空调底下,顺手抱起了旁边一直做背景板的白毛。
也许是因为一直吹着空调的缘故,狐狸的皮毛有一种滑凉的感觉。
也许是冰凉柔软的触感太过舒服,连带着先前对方带给他的痛苦回忆都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