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困顿,呼吸也比平时要慢,思绪被困意拉着坠往黑甜的未知之地,让他更紧地陷入沙发里,放下几乎所有防备,坠入这场梦里。
甚至在宿舍窗户被人从外部粗鲁打开的时候,宗像也没有起床的心思。他的确被吵醒了,听出是谁后又闭上了眼(该嫌疑人作案不止一次),干脆没动——反正他缺少睡眠,一点也不想睁眼。
周防尊扑腾一声从窗台跳下来,在寂静的夜里,他未免过于活力四射了。宗像坐在软沙发里,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陷进靠背里,他抱着一个方形抱枕,下巴抵在抱枕边上,呼吸柔缓。周防的脚步轻了几分,踩上柔软的毛绒地毯向他走去。宗像意识模糊,迷离地感知着,烟草味逐渐包裹住了他,是周防靠近了,细碎的金属的碰撞声,是周防蹲了下来。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颊鼻梁,是周防靠近了——也太近了,这让半醒半睡的宗像下意识错开了呼吸,周防察觉了,于是发出了一声哑笑。
“别装了,宗像,你明明醒了。”
周防这么说。而宗像又装了五秒没理他,然后才费力抬开眼看他一眼,被吵醒后,他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宗像问:“你来干什么?”
他困得懒得用敬词。
周防一如既往地答非所问,他的回答是一个亲吻,快速而浅,却带着浓重的烟草味信息素。这人是没吃抑制吗……宗像迷糊地想,不甚清明中,他把上周防的肩头,鼻子在周防脸上蹭来蹭去,他本意是想闻闻看信息素的浓度,作出来却像撒娇和求欢。周防明显误解了,右手立马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捏了把腰,宗像躲闪了下,随后被大拇指按上乳首,泄出变调的呻吟,他抬手捏住周防的手腕制止对方的动作,嘴上责怪几句,两点朱红却悄悄挺起,顶起白衬衣的布料,等周防的手指再擦过去,身体便微微颤动。
他的头脑快被困意填满,因而身体愈发诚实,况且这副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被爱抚,敏感得要命。他很快光裸着腿对着周防门户大开,底下那根顶着内裤,布料湿了一片,周防脱下上衣,撩起散落额前的发丝,金黄的瞳子晃入宗像的眼帘,太阳般灼眼。他踏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向前一步便坠入温柔乡,那抹金黄如恶魔的低语,哄他入睡,他信了,签下契约跌入深渊,只管把自己全然交给这个男人。
白衬衣下摆被掀开,布料推到锁骨,周防舔弄上他左侧乳首,满意地感到这幅身体的颤抖,他的手隔着内裤揉捏宗像的下体,宗像喘息了几声,他的眼睛半眯着,偶尔抬眼看周防,眼里如同夜里泉水泛起涟漪。周防的力度不上不下,这让宗像难过地想收拢腿,周防不让,他握着宗像的腿根分得更开再压下去,几乎贴近沙发。他知道这幅身体的柔软与坚韧,如同宗像礼司本身,所以无需担心,无论他如何放肆,宗像都能一一承受。
就比如现在。
他舔着内裤上湿润的那片,描摹宗像的形状,宗像的手指插入他发丝,扬起头喘息,在混沌的困意里,他的呻吟细碎短促,像猫咪。在猫一样的呻吟里他模糊地叫周防尊。脱掉……已经湿了。几个字黏在一块,可周防听清了。但他听清了不代表他会有所作为,他更过分地揉捏着球体,隔着布料,轻咬着宗像的臀肉。不够,这完全不够,在可移动的范围内,宗像把脚踏上他的右肩,催促周防结束这撩人的折磨,在周防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脚趾不停不安地彼此交叠,然后猛地蜷缩起来,周防隔着布料,舌尖顶上了后穴,宗像不自觉收缩了一下后面,叫了一声,随后咬住下唇,为自己下流的反应脸颊冒起热气,属于他的酒香铺天盖地地溢出来,甚至盖过了周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