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扶瑶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变成了如今众所周知,举世瞩目的大门大户。
以前的人们只知道雪霁,不知道扶瑶,现在的人们一提起扶瑶,险些忘了那个空前绝后的灵武雪霁。
修仙界的消息总是不胫而走,无需凌霄阁大肆传播,上到万仙神域,下到鸡肋小派,可谓妇孺皆知,众口称奇。
“天琼派的热闹他们也掺和一脚。”上官余杭躺在藤摇椅上,半眯着眼睛神情惬意,手中一杯清酒,小酌一口,凤眼斜挑道,“你也是,去凑那热闹做什么?”
上官轻舞倚在美人靠上,有些无精打采的望着满院秋菊:“修行而已。”
上官余杭饶有兴趣问:“扶瑶那俩小孩可还中用?”
听到这话,上官轻舞呆滞的视线一凝,下意识回头看向似笑非笑的上官余杭,她美眸低垂,点头道:“兄长当年亲自点评过他们,这俩孩子天资卓越,未来可期,依我看,将来必然大有作为。”
上官轻舞说着,又改口道:“现在就已小有所成,此次在天琼的表现不可估量,兄长没亲自去看看,有点可惜了。”
“有什么好看的。”上官余杭放下酒杯,双臂为枕,闭上眼睛说,“听你这语气,你很欣赏他们?”
“那是自然。”上官轻舞道,“修仙界青年才俊,后起之秀,这俩孩子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我当然多加关注了,兄长不也对他们翘首以待吗?”
上官余杭睁开眼睛,复又闭上:“扶瑶的声望与日俱增,还有空炤门左右扶持,和天琼派的交情也不错,这人缘儿好的没话说,或许用不了两年,下界就该以扶瑶仙宗为尊了吧!”
上官轻舞吃了一惊:“兄长的评价还真高。”
“哦,也对,南海空炤门,蓬莱天琼派,还有那个和尚窝归一堂,这三股势力在修仙界源远流长,根底深厚,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比下去的。”上官余杭失笑道,“或许是我高看了,他们在下界如何兴风作浪也好,不过万仙神域这个地方,还由不得他们撒野。”
上官轻舞坐直身子,容色虽宁静,语气却严肃起来:“兄长是否太在意名利地位了?”
上官余杭却是轻松一笑:“出来混的,谁不在乎名?”
上官轻舞稍稍低下头,竟无言以对了。
上官余杭起身,掸了掸身上飘落的秋菊花瓣,走远几步站在凉亭的台阶上,回头问道:“扶瑶掌门的加冠礼,你要参与吗?”
“我,还是不了。”上官轻舞微微一笑,“焚幽谷的人去了,怕是会添乱吧。”
上官余杭没回话,转身欲走。
“兄长。”
上官轻舞叫人,她走近两步,目光沉柔透着一抹哀婉之色:“你,是不是给我……”
上官余杭转身看着她:“什么?”推荐本书
上官轻舞心头一紧,泛起苦涩,她低眉浅笑,轻轻摇头:“没,没什么。”
回到扶瑶,中秋刚过,花园里栽种着五颜六色的品种菊花,白珒等人按例每隔三个月打扫藏书阁,将上下九层楼的书籍分批分量依次拿出去晒,忙活大半个早晨,南过躺在书堆里歇息,趁着日头正足,阳光正好,迷迷糊糊的就入了梦乡。
凤言闭关一年,修为与境界都有长进,可他看起来反倒憔悴了不少,身体单薄的一阵风都能吹跑。
“师兄啊,你这是闭关还是节食啊?都瘦成皮包骨了。”黄芩跟在凤言身后唠叨一路,凤言好脾气的再三解释。
“卡在那个坎儿上一直冲不破,呕心沥血了好些日子,你别絮叨了,快点干活,把那摞竹简递给我。”
黄芩想入非非,他根本不是温柔的递,而是粗暴的扔,就像东市街口小贩扔西瓜似的,高高抛起丢下,也不怕摔烂。
凤言只好受苦受累的仔细去接,生怕摔坏了扶瑶相传千年的古老典籍。
藏书阁内,白珒挽着袖子用抹布仔细擦拭书架的边边角角,待到一尘不染后,他将抹布往水盆里一丢,伸手将旁边的书册全部拿下来,这一拿走,正好看见书架对面近在迟尺的江暮雨。
白珒手一僵,透过这四四方方的空隙,江暮雨的面容尽显眼底,因为有书册挡着,只能看见上半张脸。
江暮雨的眸光低视,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本书,他的神色一如既往,淡淡清傲,眸色莹澈似雪,月白风清,他细腻修长的双指轻轻翻动书页,发出纤柔的“沙沙”声,举止优雅,气韵清冷高华,从容淡泊。
忽然,江暮雨的视线划了过来,猝不及防的白珒一愣,还未等说什么,江暮雨已伸手把阻挡视线的下方书册移开,如玉的整张面容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