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南过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偏头看向黄芩。
凤言没吱声,好像被辣到了眼睛。
黄芩则是全凭脑补,指着白珒大骂道:“混蛋白眼狼,你敢欺负掌门!”
江暮雨:“……”
白珒:“……”
“你们,躺在地上……”南过苦思冥想,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瞎想什么。”白珒终于忍无可忍道,“我俩把书撞倒了,书又把我俩撞倒了,乱七八糟的,很难理解吗?”
南过两手一摊,无辜摇头道:“哪里乱了?明明很整洁啊,书也没倒,那不好端端堆着呢吗?”
白珒:“……”
黄芩怒火朝天道:“白玉明睁眼说瞎话,还欺辱尊长!掌门,先打他一百闷棍,让他长长记性!”
凤言黯淡的眼神亮了起来,他满怀期待的看向江暮雨,后者神色宁和,眸光怡淡,素净如雪。
江暮雨道:“快掌灯了,赶紧干活儿。”
掌门发话,弟子们乖乖行动,挪书的挪书扫地的扫地,直到太阳落山,对满院的书册竹简施了个防雨结界,这一整天的忙活总算落下帷幕。
黄芩去小厨房拿了俩包子当宵夜,跟着凤言去后山天然温泉,一路上絮絮叨叨不停,将白珒树立成了一个居心叵测臭不要脸胆大包天不怀好意的登徒浪子。
凤言在一旁听,心不在焉的应道:“哦,啊,嗯……”
“师兄你有没有在听啊?”黄芩对凤言这种敷衍的态度极其不满,“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先去吧。”凤言转身往回走,“我有东西忘了拿,不用等我。”
黄芩不疑有他,端着木盆甩着毛巾,悠悠哉哉的去泡澡。
温泉水清澈见底,四周由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围成一圈,高低参差,表面光滑如玉;水面上一片热气朦胧,氤氲缥缈,虚虚掩掩,宛如仙境。
水气如雾,视野有限,黄芩下到汤池里,本以为自己来得晚没人了,正惬意舒适的享受一个包揽的大温泉,远处突然出现鱼跃式水声,他楞了一下,就看见一个人影在雾气的遮掩下缓缓走来。
黄芩当场屁股一滑,险些从那石阶上翻下去被温泉水淹死,顾不得满脸洗澡水的他急急忙忙退到池壁旁,瞪大眼睛指着那突然出现的人吼道:“白玉明!你怎么在这里啊?”
白珒的头发浸了水,黏糊糊的贴在脸上,他往后拨了拨,待看清黄芩之后,他呵呵一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黄芩还想往后退,直到脊背结结实实的撞上池壁,他知道退无可退了。
黄芩死死盯着白珒,活像个被流氓非礼的良家妇女:“你别过来啊,离我远点!”
白珒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你也是,千万别过来。”
黄芩皱眉瞪眼,守贞如玉,二人就这么各自泡澡僵持了好一会儿,黄芩是切切实实的把白珒当成披着人皮的死变态了,像躲瘟疫一样,俩人一南一北,相隔八十丈远。
“喂。”最终是黄芩忍不住了,开口喊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有没有想过娶妻纳妾什么的?”
一把大年纪眼花耳聋的白珒:“……”
“喂!我问你话呢!”黄芩急了。
温泉水上热气缭绕,俩人距离又远,根本看不清谁在哪儿,但是因为地域环境的关系,声音却听得非常清楚。
白珒皱眉对着那“关爱老年人”死命大喊的黄芩道:“修行路上清心寡欲,想不到你成天到晚没事儿干,脑子里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黄芩被将了一军,面红耳赤道:“我才没有!明明是你,你……你心思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