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棠立时如遭雷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我……我……”
季硝幽幽地瞧着他:“公子喝多了。”
这场景真是跟青楼恩客酒后清醒如出一辙。
方秋棠只能耷着脑袋,心虚地问:“咱俩,……没什么吧?”
季硝给他看自己身上艳丽的红痕,桃花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旖旎:“公子说呢?”
他轻轻地笑:“公子若是早就对硝存了这份意思,直说就是了。”
方秋棠落荒而逃。
打那以后,方秋棠对季硝就多出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我……我明知道他对自己出身心里有结,我还……”方秋棠也就在宋玄面前有两句真话。
季硝青楼出身,本就自卑,这么多年,也只有自己一个看照着他。
可如今,连自己也对他……
方秋棠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大是人。
宋玄问他:“你怎么晓得,是你做了什么?不是他做了什么?”
方秋棠的确酒量差、酒品懒,可若说他会强对季硝做什么,宋玄怎么都不信。
方秋棠犹豫了片刻:“……我屁股又不疼,我听人说,做这事都要屁股疼呢。”
说着,还拿眼睛瞟宋玄的屁股。
宋玄气得踹他:“你这样缺心少肺的,活该让人整治。”
方秋棠沮丧地撑着下巴,活似一只丧了气的狐狸,连两只不存在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宋玄犹豫了一会,才说:“你睡都睡了,要是真觉得愧疚,要不就跟他成了,凑一起过日子?”
他倒不是有意撮合,可瞧着方秋棠这样子,总觉得,他对季硝也并非无情。
方秋棠摇了摇头:“不成。”
宋玄问:“你……不喜欢男人?”
方秋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怎么讨厌。”
宋玄奇怪:“难道你还顾着什么纲常规矩不成?”
这整个大尧,没有比方秋棠更不在意这规矩的了。
“你不明白,”方秋棠叹了口气,他的眼神这一刻显得有些遥远,也有些悲哀。“宋玄,你六年前能说走就走,若是你现在,还敢这样走吗?”
宋玄一愣,终于是摇了摇头:“我现在不能走。”
“若是一定要走呢?”
“那……我就得带着阿羲。”
他现在与姬云羲两情相悦,他现在若是走了,姬云羲不晓得会成个什么样子。
“是了,”方秋棠说。“所以我不能跟季硝在一起。”
宋玄愈发的迷茫了:“这跟你和季硝又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