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不能再拖下去了!”
“已经失踪一百多人了,这些都是族中的年轻人!再拖下去我们灵羌族恐怕会被灭族!”
“......”
“养了他那么多年,是时候用他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安静了几秒,然后便是喧天的嘈杂,众人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是我族的巫师,这本来就该是他的责任!”
“是!不管是妖魔作恶还是神明降罚,这些都是巫师要为族人解决的问题!”
“对!不能白养他!”
“他也这么大了,该为族人......”
“我们养他不就是为了......”
站在高台上的族长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锐利明亮,他抬手示意底下安静,然后开口:“他还没有为灵羌族留下后代,若是用他解了这次危机......以后怎么办呢。”
一片寂静,一些年龄尚小的族人不知道大人们在商量什么,但是他们口中说的是谁他们还是清楚的,听到族长这句话,好几个调皮淘气的半大小孩大声嚷道:“阿那依喜欢他!让阿那依给他生小孩!”
身边的大人赶紧将开口的小孩儿拉回来,捂住嘴巴不让他们乱说话。
站在族长身后的阿那依穿着身红裙子,脸却白得很,她飞快看了眼姜院子的方向,最终还是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那日庆典之后她便被父亲关在家中,除了外面不安全外,也是想绝了她对姜的心思。
从前她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喜欢她和姜交往,在她看来,族中没有哪个年轻人能和姜相比。
而且族中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装作路过绕大半个部族,就为了悄悄看他一眼。
也只有父亲才会觉得他配不上自己。
直到不久前哥哥悄悄告诉了她真相,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家对不起姜,整个部族都对不起姜。
族长冷哼一声,心情十分不悦:“此事不用再提,巫师的血脉绝对不能断!”
族长在族中十分有威信,他既已发话,下面的人只能收了心思。不少家中无人失踪的族人更是支持族长的命令,如果这次就将姜用了,那以后再遇到什么......怎么办。
仗着没人看得见,周已然是趴在院门上看完这场不伦不类的‘不知道多少届灵羌族大会的’。
周已然总结了一下,他们商量讨论到最后主要得出以下几点需要贯彻执行的方针:晚上不要出门,白天结伴出门......抓紧安排姜相亲。
最后一点说的直白些就是抓紧给姜配种。
周已然震惊:“感情灵羌族的巫师都是一次性消耗品?还是血脉传承?”
之前还说灵羌族没把姜当巫师来敬重,现在看来他们压根都没把姜这一脉当人看。
陶姜虽然日常脸上没有表情,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冽,他冷眼看着外面那些互相推诿,生怕自家女儿被选中去给姜留下后代的灵羌族人。
“这些人真是...无耻至极。”
周已然十分赞同:“简直太不像话了,听他们的意思,姜这一脉是用命在护佑灵羌族,他们没有半分感恩就算了,居然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将人家当件称手的工具。”
气哄哄的回到棚里就看见姜坐在床沿边上,心事重重地撸狐。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狐狸放在地上,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已经磨的光滑的青铜片,抚摸了一下青铜片上的花纹后,他便将青铜片挂在九尾狐脖子上,小小的铜片一挂上去就陷进厚厚的白毛毛里,看不见了。
九尾狐伸着爪子拨弄着玩。
姜抱住九尾狐,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低声在它耳边道:“这铜片是我这一脉的信物,几代巫师佩戴,多少沾了些灵气。之后灵羌族不会再有巫师了,传承断在我这里,这信物也没有什么用......你戴着它对你修行有益处,千万不要弄丢了......”
“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他们......都不是好人。”姜看着九尾狐澄澈清透的眼睛,突然有些说不下去话,他转头缓了缓心神后继续道:“我这一脉的父辈母辈从来活不到下一代长成,几辈共用一个名,虽然算不上多雅,但我觉得也还不错,自我以后便不会有人再用,也算独一无二,你今后若能修成人形,也可以用这个现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