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么潮湿的天气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做出来的,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代飞把那句“我不吃肉”,咽了回去。
恒市飞燕城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从曙光村到恒市机场却要花费两个多小时。
代飞家门前路太窄,代玉约的商务车开不进来,就只能停在村口等,孟磊和代荣一人拎了两袋东西在前面走,代飞两手空空地走着,目光投向两边的庄稼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停了下来,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
代父就跟在代飞后面,两父子隔得不远不近,代飞站在风口,吐出来的烟刚好飘向身后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代父轻轻咳嗽了一声,代飞回过神来,看了看,没发现垃圾桶,只能扔在地上,用鞋踩了踩,不好意思地笑道:“没熏着您吧?”
代父嘴巴动了动,然后开口:“你……你抽的厉害吗?”
代飞笑着说:“一盒烟能抽个7、8天,算不算严重?”
代父似乎是松了口气,说:“不严重,不过,还是尽量不要抽了。”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底气可以说这话,代父不太自然的补充了一句:“你毕竟是公司领导,抽烟对你形象不好。”
代飞愣了片刻,笑了:“嗯,好。”
看着孟磊和代荣上了车,代飞在离车门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父亲。
代父年龄不到六十,可不知道是因为常年酗酒还是今天起太早的原因,那双下耷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眼白也略微泛着淡淡的青。
看着父亲弯曲着的后背,代飞突然记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半夜发烧,烧得有些高,晕晕乎乎地不省人事。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趴在父亲的背上,代飞恍恍惚惚,只顾着盯着父亲的后脑勺看,父亲在前面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要回一声,于是,代父有些急切地蹲了下来,把代飞从身后捞了过来,就看见他一脸呆滞。父亲以为他烧傻了,顿时吓得声调都变了,惊慌失措地着喊儿子的名字,母亲也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连忙摸着代飞的脸问儿子怎么了,正当父母急得不行,打算再把他背回诊所的时候,代飞就钻进了父亲的怀里。
没想到以前需要仰望的人,如今却比自己还要矮了许多。
代父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想到代飞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
当下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只好扯了扯嘴角,当作跟儿子道别。
村口老槐树已经在这里静静地呆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粗壮的主干延伸出了无数的分支,分支上的树叶密密麻麻,无比茂盛,雨后的微风吹过来,树上残留的那些雨水落了下来,掉了一些在代父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