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如蒙大赦,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赶紧追上去,突然他的脚下踩到一个什么东西,他挪开脚,低头一看,是学生证。
他的脑子像一口大钟,被突然撞了一下,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凌远深呼吸一口气,弯下腰去,将那本学生证捡起来,手指颤抖的翻开。
“钟昊”两个字大剌剌的的闯入他的视线中,凌远将学生证越捏越紧,愤怒的火焰将他彻底吞没。
他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才将学生证收起来,追着燕鹤眠的方向跑去。
凌远很快找到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燕鹤眠果然在这里。
小橘猫正在抢救,凌远手脚发麻的站在大厅里,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燕鹤眠去买了水,递给凌远一瓶,凌远麻木的接过来,“谢谢。”
燕鹤眠并不会安慰人,他和凌远谁都没说话,气氛安静而凝重。
燕湛拉着燕鹤眠坐下,他也知道今晚的小羊排吃不成了,那只小橘猫虽然有点讨厌,总是爱粘着燕鹤眠,可也还是只幼崽,即便是燕湛,对幼崽也比较友好,更何况要是那只小橘猫真死了,燕鹤眠应该会心情低落一段时间,燕湛不喜欢看见燕鹤眠不高兴的样子。
他牵着燕鹤眠的手,握在手心,“有点凉。”
“嗯,快到冬天了。”燕鹤眠的体质偏寒,总是手脚冰凉,所以以前冬天的时候,他最喜欢挨着燕湛这个大火炉睡觉,燕湛的原形可以将他完全笼罩在皮毛下面,非常温暖,有时候还会热到出汗。
不过今年应该用不到了,因为地球上有空调。
此时的燕湛还不知道,他等待着冬天来临,和燕鹤眠一起困觉的美梦,即将被打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凌远一直像雕塑一样伫立在原地,没有动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
天色渐晚,燕鹤眠和燕湛都饿了,想到凌远还是学生,这么晚还不回去,家里人应该着急了,燕鹤眠走过去对凌远说:“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我留在这里守着。”
凌远摇摇头,他手里一直拿着燕鹤眠给他的那瓶水,却没有喝,嘴唇干涸到起皮,一开口声音嘶哑,“没事,我再等等。”
既然如此,燕鹤眠也没再多劝,二十分钟后,小橘猫的手术终于结束。
凌远慌张的跑上去,紧张的抓住医生的手臂,询问小橘猫的情况。
“要观察一晚上,挺过去就没有大碍了。”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没有责怪凌远的莽撞。
凌远眼睛发直,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他手足无措,不停的和医生道歉,又不停地说谢谢。
看见小橘猫被推出来,凌远鼻子一酸,脚步踉跄的走上前去,他不敢碰小橘猫,只能扒着推车泣不成声。
十七岁的少年,背脊消瘦,仿佛戳一下就会倒下,实在让人心生恻隐。
燕鹤眠走上前将他扶起来,护士对燕鹤眠点了一下头道谢,这才带小橘猫去休息。
凌远擦了擦眼泪,用嘶哑哽咽的声音对燕鹤眠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一早,凌远便去探望小橘猫,还好小橘猫平时会卖萌,吃得比较好,不像别的流浪动物吃了上顿没下顿,成功挺了过来,听见小橘猫没事了,凌远又是一阵鼻酸,强忍着泪水,对护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