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温暖的空气将他包裹，身体瞬间温暖起来，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
燕鹤眠循着香味走进去，正看见系着围裙的燕湛在点蜡烛。
“回来了，正好可以开饭。”
微弱的烛光，映照在他英俊不凡的的面庞上，湛蓝的眼瞳，闪烁着一汪温柔而深情的湖光。
燕鹤眠的呼吸遽然一滞，怔愣在原地。
燕湛解开围裙向燕鹤眠走过来，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领口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衣袖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狂野中带着几分优雅，性感迷人。
当他靠近的时候，燕鹤眠能够嗅到，沐浴后干净清爽的香味。
在自己回来前，燕湛洗过澡了。
再看看桌子上丰盛的晚餐，燕鹤眠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燕湛要和他过圣诞节。
燕湛冲燕鹤眠伸出手来，燕鹤眠以为他要揽自己的腰，身体不由僵硬起来，可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闪躲，他不讨厌燕湛的触碰。
然而燕湛并没有揽他的腰，而是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和围巾，“坐下吧。”
燕湛将外套和围巾拿进屋子里挂上，留下燕鹤眠一个人在饭厅里，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还是燕湛吗？
该不会被掉包了？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成熟稳重？
等燕湛回来的时候，燕鹤眠动了动精神力，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契约兽，没有被掉包。
“嗯？”燕湛自然感受到了燕鹤眠的动静，疑惑的看向他。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燕鹤眠说不上来该用什么词汇，来对燕湛形容现在的他。
燕湛将盖子拿起来，露出里面完整的烤火鸡，扑面而来的香味让燕鹤眠吞咽一口唾沫，暂时忘记自己还有满腹疑问。
“也不是突然，只是最近主人都不在家，没有注意到而已。”燕湛半阖着眼，湛蓝的双通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燕鹤眠心头一震，他好像这段时间的确很少关心燕湛，特别是他将燕湛赶去次卧睡之后，更是很难见到面，明明是在一个屋檐下。
更别提察觉到燕湛的变化。
燕湛眼底那一抹委屈，瞬间刺痛了燕鹤眠的心脏。
“抱歉……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主人。”燕鹤眠想起樱桃和它的主人卢小姐，自己这样又和卢小姐有什么区别呢。
他又有什么脸去责怪别人不负责。
“我知道主人是为了挣钱养家，我一个人也可以，没事的。”燕湛似乎是为了让燕鹤眠安心，裂开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推荐本书
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燕鹤眠心疼。
“对不起……”燕鹤眠猛地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燕湛面前，附身抱住坐在椅子上的燕湛。
燕湛摸摸他的黑发，温柔的在他耳边说：“没关系，别难过。”
“笑一笑好不好？”燕湛推开燕鹤眠，拉着他的手，仰望着他轻声说。
望着燕湛星海般的眼瞳，燕鹤眠收紧手，他满心都是愧疚。
“我最喜欢看主人笑了。”燕湛扬起唇角，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燕湛越来越像个人类，照理来说燕鹤眠应该高兴才是，可他现在高兴不起来，燕湛原本可以什么都不管，潇洒自由的做他想做的事情，成为他想成为的模样，而不是被他逼着，做一个温和懂礼的人类。
燕鹤眠尝试着扬起唇角，最终变成了一个苦笑，他弯下腰紧紧的抱住燕湛，将脑袋埋在燕湛的肩头，声音低哑，“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燕湛将燕鹤眠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捧着燕鹤眠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珍视的一吻。
他波光粼粼的眼瞳，认真的注视着燕鹤眠，说：“我弄不懂主人为什么会生气，也弄不懂主人的顾忌，我甚至不懂我为什么非你不可，但我想和主人在一起，直到我们的灵魂消亡。”
燕鹤眠睁大双眼，怔怔的看着燕湛，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头滚动，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说：“可是……我们现在就是这样……”
他们的灵魂契约是解不开的，他们生死都会绑在一起，正如燕湛所说的那样，直到灵魂消亡。
燕湛轻轻摇头，低下头，将额头抵在燕鹤眠的额头上，“我不满足于现状，我很贪心，想要另一种更加亲密的方式，和主人在一起。”
燕鹤眠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不是这样，而是更亲密的方式，这世上还有比灵魂契约，更亲密的关系吗？